那天我們出發的時候也就是十點鍾左右,天像下火一樣,陽光曬在皮膚上給人帶來一種灼痛感。因為身體缺水的原因,感覺呼吸都十分困難,嘴唇上的皮膚已經脫落了好幾層,幹巴巴的,沒什麼生機。村子裏林子不算太遠,也就是步行二十多分鍾的路程,但是因為行走在空曠的開闊地上,感覺沒走一步都是十分煎熬,但是我們四個人沒有任何抱怨,因為我們相信進了林子就會找到水的。
“宇子,你說我們咱們村子的人都不去西麵的樹林呢?”狗子肩上掛著一捆繩子,手裏拿了把鉤鐮刀,腰上拴著個布袋子,小聲的問著我。
“可能西麵的路不好走吧,或者西麵的山上沒有什麼藥材吧。”我當時根本顧不上考慮這些了,我一心想在林子找到水,想做英雄,吃點苦算什麼呢。
“宇哥,一會我們進了林子,一路上要用刀子在樹上做好記號啊,萬一迷路了就慘了。”二胖眨巴眨巴小眼睛,抿了抿幹巴巴的嘴,充滿顧忌的問我。
“二胖啊,你宇哥我也不傻啊,放心吧,要是林子裏的路不好走的話,我們就在林子外圍轉一轉,不深進去。”我十分不屑的心想你這膽子也太小了,想想紅軍兩萬五千裏長征,咱們這算的了什麼呢。
“宇哥哥,我好渴啊。“小雪的眼睛都似乎沒有了原來的水靈勁。剛才我都沒注意,現在這一看嚇了我一大跳。
“我們趕緊進林子,先給小雪找點帶水分的東西。“我真的有點慌神了,這種天氣在大太陽下麵太容易中暑了,何況現在我們都屬於缺水的狀態,萬一脫水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緊走將近十分鍾,我們終於來到了林子的邊緣,這片林子處於西麵這座山的邊緣,一直延伸,沒有邊際。雖然天氣十分幹旱燥熱,但是林子裏依然翠綠盎然,生機勃勃。當時的我十分興奮,因為看著這些沒有任何缺水症狀的樹,我對找水更有信心了。
當我們踏入林子的第一步,就注定了要走上一條不一樣的路。
初入林子,我們就神情一凜。一股清涼感從心底蔓延,遮天蔽日的樹冠擋住了絕大部分的陽光,沒有了陽光的直射,我們都感覺清爽了不少。樹林裏的空氣十分潮濕,帶著一股土腥味夾雜著樹葉腐爛的味道。雖然潮濕,但是並沒有給人帶來悶熱的感覺,反倒是讓我們十分舒適。我們貪婪的呼吸著這不一樣的空氣,想讓空氣中的水分滋潤一下我們幹渴的身體。就連打不起精神的雪都拿著手裏的菜刀當扇子用,感覺緩過來不少。我們三個互相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這個丫頭果然很像她媽,真漢子啊。
我們像林子深處走去,腳下是厚厚的落葉層,踩上去“咯吱,咯吱“的。每走十米左右,我都會在樹上用斧子留下一道深深的斧痕,當做返程時的路標。大概走了半小時左右,我們回頭已經看不見來時的路口了。四周都是樹,無邊無際。我擦了擦頭上的汗,說:”大家都注意觀察一下周圍,看看樹上有沒有果子什麼的。“口幹舌燥的感覺讓我十分難受,就算找不到水也必須找點能補充身體水分的東西了,要不然還沒等我們找到水就得都栽在這林子裏。
“宇哥,你說這林子裏會不會有狼啊。“二胖拿著手裏的大砍刀,警惕的看著四周。其實二胖說的不無道理,東北的山裏,狼是最常見的。而且由於狼都是群居性動物,一遇見就是一群,我們手裏也沒有什麼火器,如果真的遇見了,就注定要成為狼的一頓大餐了。
小雪看見我緊皺的眉頭,揮了揮手裏的菜刀,對我道:“沒事的宇哥哥,狼要死敢來,我們就殺,來多少殺多少。”這小丫頭果然是沒有什麼擔心的,她也許根本不知道狼的可怕性。
“狗子,你注意點四周,要是有異常情況要及時告訴我。”我此時此刻才真的覺得這次找水之旅不是那麼簡單的。
“宇子,你看!”狗子揚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樹。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頓時眼睛一亮,隻見那棵樹上都是紫色的星星點點,再一細辨認,竟然是滿樹的桑葚。還不等我說話,隻見他們三個一陣風一樣的衝了過去,狗子像猴子一樣,幾下就爬上了樹。二胖和小雪站在樹下等待著桑葚雨的降臨。等我跑到樹下的時候,狗子已經開始搖晃一根樹枝,隨著狗子的逐漸發力,大量的桑葚果像雹子一樣紛紛落下。我撿起了一顆,細細看了一下,這個桑葚好像和我們之前吃的有些不一樣,比正常的桑葚都要大,這的桑葚竟然像大拇指大。我聞了聞,沒有什麼味道,剛要和樹下那兩個人說我的疑慮,隻見雪已經一口吞進去了一個果子,並用力咀嚼起來。看著她一臉的滿足像,二胖也嚐試著咬了一口,可能是果實裏的水分太過充盈,剩下的果子竟然爆開掉了,紅色的果醬明顯與之前吃過的桑葚不同,這個果子裏的汁液是通紅通紅的,像血一樣。二胖臉上胸前都是果子的紅色果汁,像是受了重傷一樣,看著及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