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麼,有勞父親過問了。不如您問下祖父,他可會擔心這一點?”
香爐安靜的擺放在白家供桌上,和列祖列宗的靈位一樣,安安靜靜的。平時吵吵鬧鬧,總是痛罵子孫的老祖宗們,一聲不吭。
毫無疑問,薑子培的憂慮,是沒什麼必要的。
薑瑩一個人,封印後山足夠了。有他們兄弟,沒他們兄弟,一點也沒影響。
薑子培臉上更黯淡了一層。
“脫離白家麼……”
“那你弟弟然……”
薑瑩打開族譜,給父親薑子培看了看,麵無表情道,“祖父沒有把薑然的名字,列在族譜上。”
“什麼!”
薑子培大受打擊,六神無主,驚愕的看著族譜上自己的名下,隻有薑瑩一個名字,且是用金筆勾出——白家第二十六代家主。而本該寫上薑然名字的位置,空空如也!
“為什麼,老爺子為什麼!”
他跌跌撞撞衝到香爐旁,呢喃的問。
香爐還是靜悄悄的,倒是有一位老祖宗忍不住了,“還有臉問!你命中無子,非要強求!損了自己的富貴命盤得來的孩子,終究不過是井中月、霧裏花罷了!”
薑子培淚流滿麵,不信的看著女兒。薑瑩撇過頭去,“父親何必這麼看我,祖父當年就過,然命薄如紙,八字太輕。別人是一生命中有一兩大檻,踏過去就好。他是年年有檻!歲歲有災。這些年,若不是有您的腎和肝,他決計活不到這麼大。”
是以,薑然來到祖祠,老祖宗們連罵的想法都沒了。
實在是罵無可罵了!
薑子培痛哭。
平心而論,兒子,女兒,剛出生時都是一樣喜愛的。畢竟都是親生的。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別什麼手心手背了,而是兩個孩子,一個根本不用操心,樣樣都強。另一個則是需要傾注無數心血,時日一長,那心就不知不覺偏了。
付出的越多,澆灌的心血越多,愛得越越多。
情感是不受控製的。
薑子培明知道跟女兒打好交道,對自己的後半輩子更有利。但一想到兒子的命運慘淡,很有可能隨時夭折,他忍受不了這錐心之痛。
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哭得昏地暗。
哭得薑瑩煩悶不已,一拍桌子,“好了!夠了!我可以幫他!”
薑子培一聽,鼻涕都來不及擦,“真的?”
“是。隻不過,他生命盤五勞七傷……太弱了,大富大貴是不可能的,我隻能幫他到普通人的水準,能平平安安活過花甲。”
“普通人就好!普通人就很好了!”
薑子培再次落淚,這回是喜極而泣。
看著生父縱橫交錯,被生活壓迫的麵孔,薑瑩微微難過。祖父還活著的時候,他也是驕傲的不肯低頭的白家大少啊!
“我還可以幫您恢複原本的命盤。有您的保護,想來薑然這輩子有妻有子,過的不會太差。隻當是……全了這輩子,父女一場的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