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埋怨我爸!”薑然揉揉眉頭,“我看到熱搜,知道我姐醒了,想讓我爸帶我一塊去看看。以前沒去就算了,現在我姐都醒了,還不露麵,算怎麼回事呢?”
“尤其是她昏迷了八年,和社會脫節了八年。不僅身體上需要很長時間康複,之後的融入社會,重新學習的東西也多著。我跟我爸,可以把我的書房清出來,給我姐住。畢竟是一家人,能彌補就彌補一下。”
徐一銀聽,趕緊阻止,“別啊!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姐的親媽是這種德行,她要是隨了她媽,就夠你以後受的!”
薑然臉一沉,“怎麼話的。她……就算真的,也是我親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有愧疚。不過……她要是恨你怎麼辦?女人恨起來,很可怕的!”徐一銀眨眨眼,“要不這樣,你可以去找你姐姐啊!看她本人怎麼樣,要是她對你爸,對你心懷怨恨的話,就當麵表示一下歉意完了。反正當年的事情,怎麼也錯不到你頭上。你道歉,心理愧疚也能少一點。”
薑然早就想去了,從前他是被父親帶著去醫院,對昏睡這的植物人姐姐沒有任何感覺。
就是看望一個不會話的安靜病人而已。
可現在,熱搜榜上各種議論,好的壞的,他一一看過,忽然醒悟那個安靜的病人不是不願意話,而是不能。她有千言萬語,苦於無法訴之於口。
植物人的那八年,她是不是對外界有感覺?所有發生的事情,都知道嗎?旁觀著至親的冷漠拋棄,是何等心碎煎熬?
年輕的心總是火熱的,想到就去做。半個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汽車站,搭上最近一班前往慶市的車。
到了市立醫院,才知道薑瑩早就出院了!人不在醫院,怎麼辦?按照熱搜新聞上出現過人名,薑然一個個找醫生,找科室打聽。
最後還是一個值班護士,認出了薑然的身份,出麵打了一個電話,聯絡到曾靜。五分鍾後,忐忑不安的薑然推開了虛掩的防盜門。
客廳布置的素雅明亮,繞過沙發,看到一道美好的倩影在陽台。她坐著輪椅,從背後看,隻有看見漆黑的長發,身形嬌弱。
陽台養了十幾盆花,綠蘿沿著花草架子垂下。剛買回來的多肉還不習慣新土壤,有點精神不濟。
薑瑩正在用噴壺輕輕噴水。
“薑瑩,你弟弟來了。”
薑然聽到聲音,立刻繃直了身體,“你、你好。”
他緊張的心跳加快,看到薑瑩的那一刻,似驚喜,又似內疚,“姐姐,我是薑然,我是你弟弟。我今是特意來看你的。”
薑瑩偏著頭,眼神晃動,唇角微微一彎,露出一個疑似笑容的微笑,“哦。”
看到她微笑,薑然瞬間有了充足勇氣,也不擔心“被拋棄的姐姐是不是滿腹怨恨”,直接明來意,
“我、我來道歉的!我知道爸爸過去對你挺絕情的……他也沒有辦法……都是我身體不好的緣故……要是你願意,可以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結結巴巴解釋完,薑然滿臉期待的看著薑瑩。
他想,果然是血脈相連,我看到姐姐就覺得她是我親姐姐呢!
他不知道,薑瑩微笑的表麵下,內心也在吐槽:靠,這子怎麼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