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得越久,越發清醒的明白: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
不僅經曆不同,性格不同,為人處世更不相同。真的是除了長相,毫無相似之處。
春熙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生萬物,總不是隨意捏造的吧。為什麼韓景玉和長禦景,隔絕著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卻生了相同的一副容顏?
這個問題,注定是無解的。
她心頭隻是一繞,便拋開了,轉而思索如何最省力的方式離開。
地上畫了各種圖文,托“被害妄想“的福,她自下了底下洞穴就不由自主的在識海中勾勒地圖。
所有她去過的地方,包括她剛剛慌亂逃竄的地方,都標上數據,分毫不差的出現了虛擬體。所以,她眼也不眨的直接在地上畫了,並靠著勾股定理,粗步計算了距離地麵的實際長度。
“大符師,您覺得如何?“
匆忙之間,還能記得這麼清楚?和他演算的差不多。
長禦景對春熙在修行之外的能力,再次刮目相看。普通弟子,閑暇時間基本學些琴棋書畫,或者用到符籙中去。基本上不會碰的是,難學又枯燥的數法。
而春熙……畢竟是出身皇族啊。
想必對她來,籌算是必學的,這等計算根本不在話下。
長禦景也想試一試春熙的極限,故意在她畫下的地圖上,添加了各種阻礙,如這裏地勢平穩,但上麵可能是極為堅硬的岩石,這裏是低窪處,應該是湖泊……
花最少的力氣出去,是最終目標。不是以最短的路線離開。
對春熙而言,這難度大概是一元二次方程?她連思索都不用,直接勾選了一條最方便、節省體力的。
“從湖泊上離開!“
長禦景笑了下,這次依舊是清淺的笑容,隻是眼底多了幾分欣賞,“但有一個問題。湖底有淤泥,且寒山國四季寒冷,湖水冰涼,出去後濕淋淋的頂著一身泥巴……“
若是沒人看見就算了,被人看到可就太損害顏麵了!
春熙立即陷入苦惱。她確定,星門弟子一定就在外麵。
為什麼?
那還用問,底下礦洞的突然崩塌,肯定是他們幹的啊!換了旁人,知道地下有人,什麼也要等一等的。
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星門弟子也太大膽了,知道長禦景是大符師,也敢炸毀了洞穴?不怕長禦景出來後,找他們算賬?
看來星門的內鬥,比她想象的更嚴苛厲害……
腦中瞬間盤算了許多,春熙估算了湖泊的位置,在地圖上勾勾畫畫,這次選了一條折線,距離一來一去、一來一去,繞了兩個圈的。
“大符師請看,若是沒有意外,我們就按這個路線走?“
“大符師請看,若是沒有意外,我們就按這個路線走?“
長禦景的欣賞,這次根本沒有隱藏,“可!“
休息了片刻,春熙又從自己的儲物香囊中拿出食物和水,和長禦景分享。
誰知道長禦景也隨身攜帶了方便速食——好巧不巧,就是當年春熙在符仙門做普通弟子時賣的!
此刻在這個環境,這個時間,春熙不知什麼好,隻能尷尬的笑。
長禦景倒是無所謂,“你是很聰明的孩子。就算不修行,你在凡俗世間也一定過得很好。“
孩子?
春熙變得更尷尬了,“嗬嗬“尬笑了兩聲,“大符師忘記了,我在凡俗……可是堂堂公主。自然不會過得差。“
“那也未必。“長禦景輕聲道,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消散至於無。
靜默了吃完一頓飯,兩人開始當挖掘工人——挖洞。
挖的累了,春熙擦了擦額頭的汗,開玩笑道,“大符師對外麵那個炸毀洞穴的星門弟子,有什麼看法麼?等我們出去了,是紅燒還是油炸?“
“大概,都不能。“長禦景語氣平靜的道,一點也沒有被活埋的怨恨。
不,不僅是沒有怨恨,甚至連埋怨和意外等情緒都不存在。
“咦,您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