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被兩個軍人拉到一邊後,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就被那兩個軍人像拖死狗一樣拖著離開了,一直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裏麵,眼鏡蛇的離開,可以說是勾動了所有人的神經,剩下的關公那些人一個個的情緒明顯的激動起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接下來的命運會是如何,畢竟他們麵對的是一支軍隊,而且是正規軍隊,老李這支部隊在當時那個年代,或者說現在,都是一支特殊的部隊,簡稱警備區,全名可以稱為軍事警備區,在那個年代,幾乎在我們市裏隻手可以遮天 ,一點也不誇張。
眼鏡蛇走後沒幾分鍾,那些人裏麵有個光著膀子的年輕人就好像被這樣的氣氛給折騰的精神有些錯亂了,直接扭頭就捉住身後那個士兵的長槍,把槍口頂住自己的腦袋,嘶聲大叫著:“來啊,開槍打死我啊 。”,這個年輕人一邊大喊著,麵部表情都開始扭曲,眼淚都流了出來,雙腿不停的顫抖著,我在不遠處看著心都提起來了,這個年輕人這是完全要瘋了啊,那個士兵也開始猶豫了,不停的死死的拽住手裏麵的槍,用眼睛看著老李,似乎在等待著老李的一聲令下,我看了看老李,老李兩眼也盯著這個年輕人,不知道心裏琢磨著什麼,但是隻是片刻的時間,老李抬起頭就大喊了一聲:“給我崩了 !”
我的天,這一聲喊完之後,我的腦袋就開始一片空白了,眼前發生的一幕,讓我不寒而栗,站在地上的腿已經開始發軟,終究沒掙紮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個軍人聽完老李的那句話就像得了聖旨一樣,毫不猶豫的砰的就是一槍 ,那個剛剛還瘋了一樣的年輕人就一挺身子,安靜的躺在了地上,並沒有像電視劇上那樣血光滿天飛濺,頭顱蓋飛起來的場景,或許也是開槍的位置不同,隻是那個年輕人就那樣躺在了地上,就這樣,一條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生命結束了 ,這是我人生中僅有一次親眼遇到的場景,以至於多年後的今天我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內心恐懼不安,很多時候我也會風輕雲淡的給身邊的人講起這件事情,但是很多人都抱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更多的是嘲笑,我也懶得解釋,你沒經曆過的,總有人經曆過,就像老李這件事一樣,就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
這個年輕人生命的結束可以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開始恐懼到極點,包括那些軍人裏麵也有幾個開始臉色變得很難看,可能即使是軍人,也沒親眼見到過這樣的場麵吧, 短短的幾分鍾,所有人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一個個大喘著氣,似乎心中的恐懼已經布滿胸腔,壓得喘不過氣來一樣,最先出聲的還是那些人裏麵的另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已經一眼就能看出來頻臨崩潰了,使勁拽著自己的頭發就蹲在地上啊啊啊的痛哭起來,聲音非常的大,接著就開始在地上打滾,使勁用自己的腦袋撞著地麵,隨著這個年輕人,剩下的人也就像感染了一樣,一個個都開始抱著頭在地上開始打滾,不停的用頭撞擊著地麵,我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非常的麻木,就像一切已經變得與我無關了一樣。
這樣的場麵持續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我就看見那些軍人開始動手了,一個個圍著地下的那些人就開始亂踹,這一頓亂踹結束後,地下的人一個個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隻是躺在地上表情癡呆,關公那些人,在這個時候,還能站著的,隻剩下了關公,還有那三個神秘的中年人 。
關公比起那些地上躺著的年輕人好不到哪裏去, 臉色蒼白蒼白的,腦門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像癡呆了一樣,這個時候,我就看見老李踱著步子走到了關公麵前,緊接著老李剛想開口說話,關公不知道是腿軟了,還是真怕了,反正是腿一軟,咣的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跪下後就像那些年輕人一樣抱著頭就開始在地上猛撞 ,但是沒出聲大喊,就是一個勁的使勁撞著地麵,這幅場景明明看起來很滑稽,關公就像在給老李磕頭一樣,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笑的出來,因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在關公腦袋上會開今天的第二槍 !
關公連著磕了差不多要有二十下,地麵上都是黃土,但還是磕出了一聲聲咣咣咣的聲音,隻不過很悶沉,這時我看了看老李,老李麵目表情的盯著地下的關公,一眼不發,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麼,片刻之後,老李就像對著眼睛蛇開槍的動作一樣,很迅速的掏出槍,一彎腰,按著關公撐在地麵上的手,把槍口往他手上一頂,砰的就是一槍,接下來速度很快的又按住了關公的另一隻手砰的又是一槍 ,連著兩槍,關公就開始大叫了起來,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兩隻手都變得血肉模糊,緊接著關公在地上掙紮了不到一分鍾,突然就安靜的躺在了那裏,我一看,老李隻是 對著他兩隻手開了兩槍,並沒有繼續開第三槍,怎麼突然就像死了一樣呢,我正想著,就看見兩個軍人跑了過去,拽著關公就拖著離開,我想了想,關公應該是暈迷了過去,果然後來那次聽我爸回憶起這件事情之後,我才知道當時的關公確實是昏迷了過去。關公在當時我們市的黑道上真的是一號人物,這也是後來我才得知的,2001年到2003年之間,關公在我們市裏麵手上有四條人命,東北人生性凶猛,再加上我們市那個年代確實太亂了,又有眼鏡蛇這樣的後台,當時的關公在我們市裏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因為老李這件事情從2003年夏天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件事結束後,好像老李就通過軍隊把兩手已經接近殘廢的關公還有跟著關公的那些年輕人都移交給了東北當地的軍隊,至於關公這些人的後來,我再也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