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陽長劍泛發銀光,與月光相襯相托,他道:“說來可巧,我這把劍,名喚雱鬥,與你的磐星劍齊名,稱為星鬥雙劍,也是仙霞子大師所賜。”
令狐軒星眉疑翹,大為汗顏,這雱鬥劍早有耳聞,一直想看看是何什麼模樣,可不想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無怪乎久鬥之下,他的磐星劍也不能盡占優勢。
穹陽又道:“念在你同持星鬥雙劍的份上,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現下離開,我便不殺你,你要知道,你已使出全力,而我還留有餘力。”
令狐軒回頭側望,見藍芳芳竟然還在身後,一步都未曾移動,而且有恃無恐,似乎令狐軒必勝一般,弄得令狐軒不得不怪責道:“藍姑娘,你怎麼還沒走?”
藍芳芳輕捂紅唇,嫵媚的笑道:“有令狐公子在此,我走哪去?”
令狐軒責歎一聲,也無可奈何,盯著空中的穹陽,深知若在纏鬥下去,就算雲吾夢在旁,也難是敵手,但以令狐軒的性格而言,也不會棄人遁逃,於是回道:“閣下執意要在我眼下造就殺戮,在下也不能袖手旁觀。”
穹陽哈哈笑道:“好,有骨氣,不愧為仙霞子大師的好學生,那咱們再來過,不過這次,我可不會再留情。”
雲吾夢雖然隻受了點皮外傷,但他的功力遜於令狐軒,若穹陽接下來全力猛攻,也難抵攻勢。
令狐軒思慮再三後,道:“好,既然你我都執意相鬥,我也不必再留後招,閣下注意了。”說完便飛奔而起,一躍七八丈,在空中遊龍戲舞,手擬劍訣,點綴生花。
穹陽臉露駭色,自言道:“這身法,這動作,難道是……”
隻聽令狐軒高聲喝道:
引北方靈獸,遊我心田。
七宿七星,星鬥相連。
以血為祭奠,以軀為魂證。
玄武現世,九氣破霄。
突然,月正星芒,從天空降下七束星光,白芒驚閃,黑夜已如白晝。
穹陽駭色一閃即逝,接著便是激動,自言道:“果然,果然是那招,想不到還有人能練成這等絕學,而且年方不過二十六七,怪才、怪才。”
麵對這所向披靡的招數,他不僅不慌張,反而盡是讚歎,讓人不明其因。
令狐軒被白光包攬,磐星劍徐徐顫動,緊接著一個遊身,朝穹陽旋轉而去,臉龐怒茫閃耀,玄武的幻象現於臉龐,呈淡黑之色。
他怒吼道:“四象真訣·玄武肅霄劍。”
這令狐軒所用乃是涔沄派的馳名絕學“四象真訣·玄武肅霄劍”,由於練法極難,少有人成,整個涔沄派學會此招者不過寥寥數人。而且此招需有強大的體質與深厚的功力才能抗擊此招所帶來的反噬效果,可見令狐軒這是孤注一擲。
穹陽麵對這能力不下於涔沄五式的招數,依舊微笑,怒吼道:“好,我也好久沒有展現過拿手絕技,今日便為了你,就破破例好了。”
他忽然也遊龍戲舞的在空中擬著劍訣,喃喃自語道:
引北方靈獸,遊我心田。
七宿七星,星鬥相連。
以血為祭奠,以軀為魂證。
玄武現世,九氣破霄。
又一團星光隨天而降,落於穹陽身上,白芒更加耀眼,黑夜繼續白晝。
藍芳芳終於花容失色,驚道:“玄武肅霄劍,這、這怎麼可能,這可是涔沄派的絕技。”
很顯然,穹陽與涔沄派必然有關,而且還是千絲萬縷的關係,隻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沒有那個閑功夫去深究其因。
穹陽大喝一聲“四象真訣·玄武肅霄劍”,同樣怒茫閃耀,玄武幻象顯於臉前,而且比起令狐軒更加明顯,光澤更加深厚,更加黑,更加真實。
兩大天地間傲視武林的劍招於黑空月下相撞。
“嘭”
一聲巨響,白光朝四周散去,擴散方圓數十裏,緊接著,兩道黑光也在他二人周遭擴散開來,但相比之下,穹陽的黑光要多一些,穩占上風。
明堤灣豔麗的燈火被白光搶去了風頭,弄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不少商販以為天將惡災,狼狽而逃,鎮民們更是跪地膜拜,見空中鬥劍的二人,以為天神發怒,瑟瑟發抖,不敢直視。
穹陽的黑光越來越強,漸漸抵消了令狐軒的黑光。
“蹦”
又一聲巨響,正所謂此消彼長,令狐軒黑光殆盡,反被穹陽的黑光所侵襲,劍力鬆軟,終被彈飛空中,胸口悶熱,噴出一口鮮血,朝地麵猛飛而下,好在藍芳芳眼明手快,接住了他。
“玄武肅霄劍”確實很強,但也有高下之分,令狐軒年紀尚淺,終難於穹陽相較,輸了三分,敗下陣來。
可穹陽欲取藍芳芳性命,奮起直追,利用玄武肅霄劍餘下的能量朝她奔去。
便在這時,思馨帶領七個姐妹上來,對藍芳芳小聲說了幾句,藍芳芳微笑的點點頭。
可還未等藍芳芳笑完,又一件震驚全場之事發生了。
隻聽一聲龍嘯嘶吼,猶如鑼鼓喧天,震響九州,銀月之下,再無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