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淺言深,有時候不僅僅隻是不禮貌而已,更可能演變成對她人的人格或人生觀價值觀的一種抨擊。
我特別不喜歡這樣針鋒相對的相處樣子。所以我總是很禮貌,說每一句話都盡量深思熟慮,避免給別人帶來困擾。
如果有一個人,我和她他的談話總是不假思索、直言不諱,那基本隻有一種情況,那是我的兄弟、或我的妻子。
“結賬。……咦?”我喊服務員正要結賬,手卻在側座的地方撈了個空,那可是我放肩包的地方。
我把目光往旁一瞧,就見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青年正抱起我的肩包,和我四目相對的盯到一起。
“小偷?”我紮巴紮巴嘴,幹澀的冒出一句。
小偷青年衝我撓撓頭,嗖一下!丫他跑了!
小偷都這麼彪悍?
我正有點傻眼的時候,腦後響起女孩的聲音,“大叔,我幫你抓小偷,就當還你的一飯之恩!”女孩仿佛離弦之箭一樣,話音未了,人就飛竄了出去。
“回來!你一個小女孩,又是赤手空拳,怎麼可能鬥得過壞人!就是損失一點錢而已……我草!我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也在包裏呢!——小偷,站住,還我戶口本!”我再不說二話,也嗖一聲追了出去。
身後,隱約似乎聽到服務員氣急敗壞的吼聲,“誰吃的牛肉麵不給錢?!王——八——蛋!”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是那個服務員,他的眼神看著我,明顯知道那個吃霸王餐的人是我,可卻並沒有追來。我甚至能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他對我和女孩的憐憫與祝福。
我一時間五味陳雜……
好一個人情味飽滿的城市啊。
“小偷!站住——”
十幾分鍾過去了。小偷,女孩,我,依然在此起彼伏的追逐之中。
我已經累得喘息不止,五髒俱焚,累到再喊不出一句話出來。而我追逐的目標,這時候也完全變了,從追小偷,變成了追女孩。身為男人,我實在接受不了,我的體能狀態會連一個女孩子也不如。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小偷,女孩,我,仍然角逐在上躥下跳的奔跑當中,我的腿這時基本已經沒什麼知覺了。
小偷呢,貌似體能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是啊,都快跑上一萬米了,換誰,都要崩潰的。
隻見小偷一個趔趄,摔倒在民事局門口。
女孩緊追在他身後,這時候隻差十米就能抓到他。
他一咬牙,把我的肩包往民事局裏狠命的一丟,然後爬起來,踉蹌著朝另一側馬路逃開。
女孩沒繼續去追小偷,追著我的肩包跑進了民事局裏。
我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死命的追著女孩消失的背影,雙腿這時候就跟灌鉛了一樣,用估計比爬也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跑進了民事局大廳裏。四下尋覓,好不容易在一個窗口處找到了女孩的背影,我強撐著走過去,一屁股坐到另一張椅子上,一雙腿徹底癱軟,再也站不起來了。
然後,我聽到了窗口裏辦公文員那一聲如夢似幻的魔音:恭喜二位喜結連理。祝你們未來的婚姻幸福美滿。
我目瞪口呆的盯著跑到我麵前的那張鮮豔如血的刺眼紅冊子,上麵刀釗斧刻的刻著三個字——《結婚證》。
啥?
我腦海裏與此同時嗖一下的跑出一個詞,閃婚。
哥,閃婚了……
(劇情表達的內容需要。結婚年齡和本國法規有所出入。女孩法定結婚年齡是不得低於二十周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