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軒眉頭皺得更緊,他當然知道他們是在行刑,隻是被她撞見,隻怕又不好收場了。

宋曉不等車停穩就翻身跳下,推開跪在地上的大溯士兵,衝進人群裏,拉起一名男子,驚訝地喊道:“知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寨主!”瞧見熟悉的女子,秋知文失血過多而顯得異常蒼白的臉色浮現出驚喜,他四肢被捆綁著,有些站立不穩。

宋曉急忙鬆開他的繩子,旁邊的大溯士兵見狀,正要阻止,但見帝軒揮揮手,叫他們退下。

秋知文看見宋曉身後的男子,臉色忽然一變,他雖然聽不懂大溯話,但見來人的氣度和大溯士兵對他恭敬的態度,也知道他是大溯軍方的高層,隻是寨主怎麼會和大溯人在一起。

帝軒看見宋曉拉著一名男子表現得那麼驚喜,臉色變得陰沉,一把將她撈進懷裏,鐵臂宣示主權似地橫在她的腰際,將她和其他人拉開距離。

“帝軒,放了他們。”宋曉抬起頭,望著他,口氣裏滿是懇求。

她怎麼看不出來,秋知文他們是將要被處決的犯人,但不管他們犯了什麼罪,她都要保下他們。

“你認識他們?”帝軒語氣裏有些不悅,他很不喜歡她總是替別人操心。

“他們是我寨裏的兄弟。”宋曉點點頭,窩在他的懷裏,急忙說道。

“就是他們藏了你三年?”一想起那三年,帝軒就有些冒火,冰眸在秋知文身上一掃,後者頓時感到一股無形強大的壓迫。

“他們救了我!”見他要翻舊賬,宋曉也不悅地皺起眉頭,強調道。

見她臉色不善,帝軒想起她身上的傷,妥協了,他轉頭問身旁跪著的大溯士兵:“他們犯了什麼罪?”

“回稟皇上,他們偷襲糧草隊,還到處散播造反言論。”一名低級軍官有些惶恐地說道,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近的距離見過皇上,因此說話都有些顫抖。

宋曉一愣,他們還在襲擊大溯軍隊?人民軍的主力都不在了,他們既沒武器又沒人馬,怎麼和他們抗衡。

宋曉將那名軍官的話重複給秋知文聽,問他:“你們現在還在偷襲糧草隊?誰負責指揮?其他人呢?”

當初他們前往大溯,出於戰略考慮,受傷的士兵一律沒有前行,由秋知文帶領留在後方,負責幫助當地百姓對抗大溯軍的報複行為。

但她從來沒交代過主動出擊,因為她知道,沒有她的率領和策劃,他們隻是在自尋死路。

帝軒不悅地抿起薄唇,她當著他的麵還討論偷襲的事,手臂微微用力,加大的力量提醒她注意。

宋曉理都沒理他,聽見秋知文說道:“我們聽到你們被大溯軍抓了的消息,所以我們才想煽動百姓,讓大溯放人。”帝軒忽然發出一聲嗤笑,憑他們這點人,也想威脅他放人,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