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那生不如死的複建療程,所以她才對那過程印象深刻,憑著記憶,隻要帝康的腿隻是肌肉萎縮,她相信隻要鍥而不舍,假以時日他一定能站起來。
但她不是專業醫師,不能百分百肯定一定有效,如今也隻能拚一拚了,若能讓帝康的腿有起色,她便能借此要求帝軒放過皇甫婉兒,若她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好損失的。
“你?”聞言,帝軒不覺一驚,然而很快他就恢複了常態,康兒的腿連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她真當自己無所不能?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他的腿十年都未有人敢醫治,而我有七成把握能讓他站起來,不管最後我能不能成功,你們都沒有損失。”冷靜地分析道,宋曉無視他眼中的嘲諷。
“朕的確是不信任你,難保你沒有別的念頭。”一針見血,他說出心中所想。
“你是怕我挾持他吧?你可以給我下藥,我沒有力氣自然就不能綁架他。”極其配合地說出解決之道,她還不傻,綁架一個半身不遂的孩子,那隻會是包袱。
這下帝軒有點興趣了,康兒的腿疾一直是他和母後的心頭病,依她所說,試一試總歸沒有壞處,況且她身上實在有太多他看不透的東西,也許她真能化腐朽為神奇也說一定。
他鳳眸微眯,想看穿她究竟是什麼心思,“說出你的目的。”
“若我能治好帝康的腿,我要你放了皇甫婉兒。”不和他廢話,提出彼此都敢興趣的籌碼才是談判的關鍵。
“僅此一條?”
“對。”
“怎麼你不想逃跑了?”若隻是用皇甫婉兒換帝康的腿,這個條件他能欣然接受。
“我中的毒撐不過三個月,如今隻有兩個月的活命時間,橫豎都是死,死在哪不一樣呢?我又何必最後還苦苦掙紮。”語氣極為平靜,好似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然而帝軒看見她那副看淡生死的模樣,心中卻不覺一怒,“朕說了,你若死,皇甫婉兒就跟著陪葬。”
“那你自己選吧,她的命重要還是帝康的腿重要。”無視他的威脅,宋曉冷靜地看著他。
似乎有一些冷風灌進來了,吹得他的袍腳簌簌作響,他冷冽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都知道最後誰會妥協。
良久,他薄唇微啟,寒聲說道:“若你治不好他的腿,你應該知道下場是什麼。”
“我知道,到時任憑處置。”這不過是一句敷衍話罷了,她從不是束手就擒的人,若她真的失敗了,到時再想別的辦法。
“自古皇家最無情,你為何為了皇甫婉兒屢次置自己於險地。”同樣出生皇家,麵前的女子為了所謂的手足之情一次次不顧自身安危,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他相信,她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跳進去。他自認對帝康也算盡了做兄長的責任,但捫心自問,若帝康和別的兄弟一樣,手足健全,對他的皇位產生威脅,他還會這麼縱容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