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回家的進展(2 / 3)

他們一整天都沒有停下來吃東西或者是喝水。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達力從低泣變成了哇哇大哭。

不再是以往的假哭,而是真正的哭嚎。

因為他想看的電視節目都錯過了,而且這實在是他有生以來最糟糕的一天。

“我們還是回家吧,親愛的。”

佩妮小聲建議,弗農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他們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尋找什麼。

他開車來到一片森林,下車四處查看了一下,搖了搖頭,重新回到車上,繼續往前走。

這樣的行為在經過新耕的田地、吊橋的中央和立體停車場的時候又發生了幾次。

“老爸瘋了!”

達力驚恐的抱著媽媽。

豆大的雨滴砸在車窗上,模糊了外麵的景物,哈爾透過水霧仍然是看到了不遠處在暴風雨中洶湧起伏的大海。

弗農這時再次停下了車子,他把他們全部鎖在車裏。

達力再次哭了起來。

“今天是星期一,我想看電視。”

星期一?

哈爾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側頭看向垂著頭有些沮喪的哈利。

明天似乎就是哈利的十一歲生日了。就在哈爾糾結著怎麼才能為哈利慶祝他的生日的時候,弗農回來了,麵上帶著微笑,手裏拎著一個細長的包裹。

“下車!都下車!”

哈爾推開車門,車外邊真的非常的冷。

他脫下了大衣,反手裹在哈利的身上。

他不怕冷,因此穿得多與少都沒有多大關係。

哈利卻不一樣,他本就單薄的小身板風雨中瑟瑟發抖。

而弗農指著大海上的一處巨大礁石,在灰暗的大雨中咧著牙齒笑著,樣子非常的恐怖。

順著他指著的方向,他們看到了在那個搖曳在巨浪中的礁石和在那上麵小的可憐破爛小屋。

“那上麵肯定沒有電視。”

哈利抖著嗓子吐槽。然後就是達力壓抑的抽泣聲。

哈爾將外套脫給自己,哈利沒有反對,對於弟弟的變態體製,他多少還是知道的。

這也是他在任何天氣下都能維持優雅的秘訣。哈利裹緊哈爾的外衣。

身上仍然不自覺的顫栗著。

“天氣預報說,今天夜裏有暴風雨。”

弗農興高采烈的拍著手,

“這位好心的先生同意把船借給我們。”

哈爾任雨水敲打著身體,他看著海麵的狂暴程度,認為天氣預報所說的夜裏十分不準確,明明現在已經開始暴風雨了好不好。

他們真的要在這樣的鬼天氣裏出海上島嗎?

哈爾看向弗農,認真的研究著這個已經麵容扭曲的男人。

他該不會是真的被逼瘋了吧。

而這個已經癲狂的肥碩男人的身邊,那個據說是肯幫助他們出海的老漢,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奸詐笑容。

他的牙齒幾乎已經脫落光了,慢吞吞的朝他們挪過來,弓著背,指著鐵灰色的海麵上隨波搖蕩起伏的那隻破舊的劃艇,向他們露出了惡意的笑容。

也許,他非常期待他們一起沉到海底,哈爾忍不住猜測這個老頭兒的邪惡念頭。

“我準備了些吃的,咱們上船!”

弗農的笑容刺眼而誇張,帶著濃濃的神經質。

坐在船上,海風更加陰冷,再加上揚起濺到身上的冰冷海水,它們順著他們的脖子留下來鑽進衣服。

刺骨的寒風撕裂著他們□在外的皮膚。

不知過了多久,當這艘似乎馬上就要被浪花拍碎的小船終於靠岸的時候,他們已經可以和僵屍媲美。

費力的爬上礁石邊,弗農帶著他們連滾帶爬地向小屋,跌跌撞撞的奔走過去。

破屋內並沒有使他們的狀況變得更好,甚至可以說屋裏更加的可怕。

濃重的海藻腥味兒,四處漏風,寒氣從每一個縫隙颼颼的灌進這個狹小的小破屋。

嘎吱嘎吱的聲音,仿佛在下一秒屋子就會散架一般。壁爐裏濕漉漉的,什麼都沒有,他們甚至無法生火取暖。

弗農找來的食物也隻不是每人一包薯片和四根香蕉。

哈爾將薯片扔給哈利,自己速度解決了香蕉。

達力看到哈利手裏的兩包薯片,想要起身,卻被哈爾冰冷的紅色眼睛嚇得瑟縮在原地。

也許是因為今天的達力格外的膽小。

深夜,屋外的暴風雨仍然肆虐著。

哈利睜著眼睛無法入睡。他冷的瑟瑟發抖,身下冰冷堅硬的地板,還有餓的咕嚕嚕直叫的肚子。

臨近午夜,沉悶的雷聲隆隆的響起。

達力打著鼾,一隻胳膊耷拉在沙發邊上,胖乎乎肉呼呼的手腕上戴著手表,夜光的表盤上顯示著,再過十分鍾哈利就十一歲了。

“還有三十秒”

哈爾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哈利沒有任何意外的看向身邊的弟弟,整個小臉兒因為一個燦爛的笑容變成了一朵菊花。

他就知道,自家弟弟是絕對不會忘記自己的生日的。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悄聲倒計時,相同的口型在黑暗裏一張一合——

二十秒——

十秒——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轟隆隆!

哈爾迅速起身,拉著哈利躲到了壁爐後邊的陰影處,他倆防備的盯著破木屋的那扇大門,此時它正被敲得搖搖晃晃,似乎在下一秒就會倒塌。

又一聲巨響,睡得豬一樣的達力,也被驚醒了。

嘴裏念叨著:

“誰放炮了?”

邊迷迷糊糊的支起身,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

而同時起身的還有弗農和佩妮,隻見他本就圓滾的肥碩身材連滾帶爬的滾出房間,手裏死死攥著一個細長的東西,那個就是之前上船時他手裏一直抱著的包裹。

佩妮將自己瘦高的身體努力藏在丈夫的身後,瑟瑟發抖。

“什麼人?”

弗農大聲喊著,卻是底氣不足的,心虛的聲音有著明顯的顫音

“我警告你——我有槍!”

哈爾癟癟嘴,他認為這個能將沉重的破舊木門敲得像是打雷的人絕對非常強壯。

而且,哈爾皺緊眉頭,他感覺到了空氣中魔力的波動。

也許,這就是那個怪老頭派來的信使?

在沒有收到哈利回信的情況下,如此執著的來接他。

哈爾攥緊了哈利的冰冷的手,這幾日來哈利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那個老頭絕對不會放棄接哈利回魔法界的。

就在這一閃念間,哢嚓一聲,門徑直脫落從門框上跌落下來。

地麵顫抖著,門口,接著微弱的光線,赫然站著一個怪物一般的高大身影。

他們看不清楚他的臉,本能的哈爾將哈利推到更靠近牆壁的角落。兩人本就瘦小的身體被壁爐完全遮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