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臉上有些驚慌，身後的椅子倒在地上，桌上的玻璃杯倒了，水還在往地上流。
方聿南沒有什麼表情的坐著，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看向徐謙。
徐謙與他對視一眼，隨後撇開眼神，看向安娜：“你幹嘛呢？沒摔著吧？”
安娜頭一次沒了平日精幹的形象，竟然沒回過神，傻傻的回道：“沒。”
徐謙上下打量了下，看向那水杯，眉頭皺了皺：“還好隻是白開水，不過這地毯也該換了。”
這是什麼發展？
跟在徐謙後麵過來的杜雲馨眉頭皺著，不能理解徐謙的態度。見徐謙抬腿要往裏走去，開口喚道：“謙謙……”
徐謙頓住，轉過身，看著杜雲馨道：“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杜雲馨：“誒？是……”
徐謙懶得聽她廢話：“還有什麼？”
杜雲馨愣了愣，好像真沒什麼說的了？可是徐謙反應不對啊！
還想再說，徐謙卻已經揮手叫來了人，道：“把她請出去。”
又道：“記得讓她把帳結了。”
神出鬼沒的侍者欠了欠身，與杜雲馨道：“夫人，請。”
徐謙眼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平靜，沒有了厭惡和惡意。但也沒有了埋怨。
杜雲馨忍了忍，終究沒在這麼多人前豁出臉麵，轉身走了。
走了幾步，杜雲馨突然轉頭，看向被緩緩關上的門掩去身形的徐謙，心裏竟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怎麼會空呢？不過是個棄子，拉不回來，那就不要了。
徐謙關上門之後，想了想，又打開門，看向陶修遠和江城他們：“唔，改天請你們吃飯，今天還有事就不招待了。”
孔霖撓撓頭，張口準備說什麼，被關原曾一把捂住嘴。尷尬的衝徐謙笑笑，跟在麵無表情的江城後邊走了。
經過徐謙的時候，聽到徐謙輕輕說了句：“我又沒失戀，你們這哭喪的表情鬧哪樣？”
關原曾嘴角抽了抽，總算是恢複正常，一句話沒說走了。
陶修遠眼神在徐謙和方聿南之間打了打轉，最終衝徐謙點了點頭，邁著大長腿走了。
安娜冷靜下來，也準備走，便看到徐謙一下子把門關上了。
安娜：“……”
這種關門打狗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但心裏有愧，沒了往常那般張揚，安娜看上去有點……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
雖然這隻鴨子很美麗。
徐謙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不好不壞離方聿南不近不遠，衝安娜揚了揚頭，高冷的很，“你知道怎麼回事？”
安娜看了看毫無反應的方聿南，泄氣：“嗯。”
徐謙又問：“全部？”
安娜閉眼：“我知道的不多，也就知道你跟方聿南……”
“夠了。”方聿南打斷她，道：“你先出去。”
徐謙瞪他：“我還沒問完呢！”
方聿南轉頭看他，眼裏黑沉沉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徐謙居然覺得他眼裏有……乞求？
晃了晃腦袋，心說自己鬧什麼錯覺，撇嘴：“好吧，安娜你走吧。改天再收拾你。”
要是以往徐謙說這種話，安娜肯定是張牙舞爪的要教訓他，如今卻明顯一副鬆了口氣。徐謙這態度，沒有要跟她鬧翻。
待安娜輕手輕腳的走了，還貼心的關上了門，包廂內一時寂靜。
徐謙抱胸坐在位置上，一句話也不說，低頭盯著鞋子能看出花來。
別看他現在這麼冷靜，實際上他心裏正糾結呢。本來他也不準備信杜雲馨那女人的話，但是安娜簡直就是方聿南的豬隊友！方聿南又沒否認，不就是說這是事實麼？
其實他現在也不是很在意方聿南是不是那個人，在一起的是他們不是麼？
不過方聿南這什麼態度？
想來想去，徐謙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