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在一天前,我壓根不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神鬼之說,作為一個20世紀的‘有為’青年,我也很厭惡那些整天裝神老鬼的人。
可是!
可是,眼前這個年紀看上去跟我差不多的,身上背著一把銅錢劍的不明來客卻用他的實際行動,顛覆了二十年的認知。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反正我隻聽到他念了幾句口訣,手不停的結印,然後我和我的那群拿著砍刀的弟兄就全部被定住了。
……
我叫唐風,目前是個大二的學生,就讀於L市的北華大學。
北華大學這名字聽上去很高大上,也是個本三學校,但其實這裏也隻不過是混混們聚集的地方。我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為我剛來學校報道的第一天就被人K了。
K我的人是個比我大一屆的,叫做楊桃。人如其名,楊桃的臉真的長得跟桃子一樣,而且還長著一雙死魚眼,所以我直接就叫他死魚眼。
死魚眼K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不肯交保護費,當然我不會被白揍,沒有人知道我在我們高中混得有多牛,我也不願意把我的豐功偉績告訴他們,因為我知道像他們這樣混的,講是沒有用,沒人會信,隻有行動。
於是,就在我被K的那晚上,我隻用了一塊板磚就把落單的死魚眼拍進醫院。
而這一拍也讓我徹底陷入被動的局麵。
我完全低估了死魚眼的勢力,他是本地人,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死魚眼出來後,叫了幾十號人把我拖到用來養豬的廢棄工廠,當時還在上課,那上課的女老師都嚇壞了。
我被死魚眼拖進去以後,免不了的是一頓暴打。
我當時特別的拽,因為初中高中都是在打架,也挨了不少打,所以抗打能力還是很出色。死魚眼他們都打累了,我還能顫抖著站起來,不服氣的給他們豎起一個中指。
死魚眼氣得拿出一把錘子,想把我的手砸爛。
我瘋狂的掙紮著,混亂中還往死魚眼的腹部下狠狠的踹了一腳,死魚眼忍著劇痛跟瘋了一樣,握著錘子就要往我腦袋敲。
後來,龍哥來了。
龍哥是我上大學以來遇到的第一位貴人。
龍哥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隻知道他有個外號叫做一眼龍。顧名思義,那就是隻有一個眼睛,另外一個眼睛被刀劃了,從額頭直接劃到右臉頰,那傷疤到現在看上去還是那麼觸目驚心。
龍哥長得並不高,而且很瘦,穿了一件破舊的黑夾克,嘴裏叼著煙,手裏提著一桶豬食。
這是龍哥給我的第一印象。
我記得死魚眼他們見到龍哥,那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
龍哥隻是嘿嘿一笑,露出幾顆黑牙,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還不滾,等著挨打?死魚眼他們也顧不得我,趕忙丟盔棄甲,慌忙逃竄。
我被打的很嚴重,那天晚上我就住在龍哥家。
龍哥說我不錯,有骨氣有膽識有膽量。
我笑了笑沒說話。
龍哥也沒有拐彎抹角,讓我跟著他幹,說我是塊料子。
我很不想答應龍哥,從一開始打算上大學,我就不想再混了,初中高中,我混了六七年,真心覺得很累。
龍哥也沒多說什麼,隻說讓我自己看著辦,並告訴我死魚眼是個有靠山的人。我當然知道龍哥這話的意思。
被逼無奈,從那以後我就跟著龍哥混,死魚眼他們再也不敢在我麵前囂張。
本來以為上大學能過上文明的生活,所以拚命的讀書,結果來到這裏以後才發現大學其實也比高中好不到哪裏去。這讓我想起任我行的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怎麼退出?
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白費的午餐,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天上掉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