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蚊子、牛虻這類飛來將,更是神通廣大:傳播疾病,其毒無比,咬出一個大包來,幾天不消,重則罹患各種疾病,甚至危及性命。
有一種花斑蚊,渾身青灰,飾有白色斑點,形體嬌小,悄無聲息,毒性特大,專在白天偷襲。據說那是隨南非進口木材帶進來的洋蚊子。這洋蚊子鑽了海關檢疫的空子,偷渡到神州大陸,鬼精鬼靈,頗難對付。
南國熱帶雨林中有一種蚊子,細足長吻,形體巨大,飛起來有如空中新式武器,食量特大,令人談蚊色變。“三個蚊子一盤菜”,列入雲南十八怪之中,足見其名不虛。
寄生,總給人一種不勞而獲、危害寄主、強盜入侵的感覺。
名貴中藥—冬蟲夏草,生於高海拔的青藏高原,是植物族的真菌,“插足”於蟲子體內,蟲子成了草的養母,任它吸食體內奶水般的營養。真菌還借了養母的軀殼,長成了人家的模樣,蟲草合一,天衣無縫,成就了高貴的身份。20世紀60年代,在拉薩15塊錢買一斤,如今,人們被各種傳媒蠱惑著,蟲草也與其他補品一道兒,身價翻著跟頭往上漲,到了幾百元上千元幾克,人稱軟黃金。可見混血兒之所以特別聰明,是因為得了遠親基因優勢之先機。
寄居蟹、綠毛龜那滑稽、優美的姿態,成為一道鮮活運動的生命勝景,其憨態令人忍俊不禁……
第一次聽到“寄生蟲”這個名詞,是小學老師講政治課:剝削階級—資本家、大地主不勞而獲,靠剝削工人、農民為生,是靠別人養活的“寄生蟲”。今天沒有大地主、大資本家了,即便有,那叫做民營企業家和土地承包商。他們也大量雇傭勞動力,是不是剝削?好像沒有誰去下這個定義。報端不斷披露某些打工者的非人待遇或不幸遭遇,他們的血汗錢甚至命價都被黑心的雇主吞噬,打不贏的官司、流不完的淚……於是有人提出,能否成立“打工者工會”,以維護雇工的合法權益?
小平說“發展是硬道理”。硬道理就是最根本的道理,高出姓社姓資、意識形態的爭論。在生產力已經發展、解放到今天這個程度時,還有哪些屬於硬道理呢?當然,人權問題應該擺在突出地位了。
發展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目標,是硬道理;保障每個人的權力,同樣也應是硬道理。
還提出“穩定壓倒一切”。既然“壓倒一切”了,那麼,任何與此相悖的言行,任何不和諧的雜音都不允許存在,豈不回歸到皇權時代了?沒有民主,沒有不同聲音,社會還能發展前進嗎?
政法大學校長江平先生認為,社會主義人權的對立麵在自己內部。這可能會有一些危險:強大的公權力有可能從保障私權利轉化成對私權力的限製甚至剝奪。另一個危險是普遍存在的特權現象。本來市場是機會平等,而現在用特權來獲取土地批租或其他優先權司空見慣。一位著名法學家說,從身份到契約是曆史的進步。今天可能出現從契約回歸到身份的危險,本來的市場機製被特權所控製,就沒有了平等。一個文明和諧的社會,最終是一個民主的、人權的社會,這是我們的目標。生產力解放和人的解放都實現了,可以創造出比資本主義更優化的生產力,人民享有更大的民主與自由,體現出更多的社會主義優越性,可以防止集體無意識地衍生出新的寄生階層。
“老虎”和“蒼蠅”是不是寄生?他們又何曾勞動?他們不是巧取就是豪奪,有誰去責難嗎?
五彩繽紛的世界,林林總總的自然現象,存在就是合理。寄生也好,寄主也好,它們都有各自的生存空間,周而複始,在各自的軌道上運行著。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自然生命何其短暫……
草不謝榮於春風,木不怨落於秋天,萬物興歇皆自然。
自然之力不可抗拒。
神奇的自然界,演繹生命萬象的大舞台,曲終人不散,周而複始,朝朝暮暮,萬世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