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亞嵐指著歪倒在椅子上的潘秋霖,低聲說道:“你家女兒喝多了,差點跟其他女生打起來,被陳逸帆及時阻止。趕緊帶回去吧。今天怪我不好,看他們挺熱鬧,沒有提前阻止,醉了不少個。”
“今後就要各奔東西了,也該盡情地熱鬧一回。師生一場、同學一場,都是緣分。”潘長崢語氣親和。
魯亞嵐想到許浩然竟對同窗三年的陳逸帆痛下殺手,感到一陣心寒。
她搖頭歎息,吩咐潘長崢帶女兒離開。
潘長崢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陳逸帆,招手示意對方上前。
待到陳逸帆立在魯亞嵐身旁時,他柔聲說道:“跟我們一起走吧,我正好要跟你聊聊。”
魯亞嵐想到潘秋霖對陳逸帆的癡戀,心裏一動,說道:“他現在不能走,得等許浩然的爸爸過來。那孩子無法無天,一直在害他。連綁架、下藥這種事都幹得出來。我今天必須管!”
潘長崢驚訝地皺起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魯亞嵐側頭看著陳逸帆,吩咐道:“把錄音給你潘叔叔聽聽。”
陳逸帆知道,魯亞嵐這是怕自己一名老師人微言輕,打算借這個位高權重的可能性嶽父之手幫他一把,對她的良苦用心非常感激,遂抬起手表送到潘長崢耳邊,將錄音放給對方聽。
潘長崢沉下臉,語氣冷厲地說道:“竟有這等事?綁架未遂,是什麼時候的事?”
“去京大參加推優考試的時候。”陳逸帆回答,“我運氣好,逃掉了。猜測是他,又拿不出證據來,剛才就詐了一下他。果然是他在害我!”
“太不像話了!”
潘長崢吩咐司機去訂個小包間,方便休息、談話。
接著,他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裏翻找電話號碼。
“我跟許浩然的爸爸是老相識,這事,我能說上話。一會兒,我們一起坐下談談。”
聽到這話,魯亞嵐與陳逸帆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靜靜等著。
“老許,我在天香樓,你什麼時候到?”潘長崢語氣嚴肅,“你催司機開快點,我有事找你!趕緊的,我在包間裏等你。”
打完電話後,他向魯亞嵐、陳逸帆表示許崇業大概10分鍾後趕到。
三人正說著話,身著民族風拚接長裙、披著齊腰長發的祝清儀風情萬種地走了過來。
“魯老師,聽說我家婷婷喝醉了,給您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沒事兒!”魯亞嵐擺擺手,說道,“今天醉了不少個。就是你家女兒太過活潑,差點跟別的女生打起來,被陳逸帆及時阻止。賀玲玲喝得也不少,剛才還在哭來著,你問一下她,要不要跟你們一起走。”
“我帶上她。”祝清儀看向陳逸帆,語氣親切地說道,“逸帆,跟我們一起走,到我家坐坐。”
魯亞嵐想起陸婷婷對陳逸帆的公然示愛,笑道:“一會兒婷婷醒了,非得把逸帆綁在家裏不讓走。剛才,就是為了爭逸帆,才差點打起來。”
祝清儀微微一笑,明知故問:“我家婷婷向來開朗,從不遮掩對逸帆的喜愛。班裏難道還有像她這麼活潑的?”
“有!”魯亞嵐笑嗬嗬地說道,“逸帆成績好、相貌好,性情也好,哪個女生不喜歡呢!”
說著,她輕輕拍了拍陳逸帆的肩膀,驕傲地說道:“我這高徒可是搶手貨,桃花運多到頭疼!”
祝清儀目光幽幽地看著陳逸帆,意味深長地說道:“逸帆,婷婷一直為了你和她的約定拚搏,現在如願考上京大,你可要記得履行約定啊!”
陳逸帆正需要潘長崢幫忙,豈能讓他誤會自己跟其他女生牽扯不清。
他禮貌地說道:“阿姨,陸婷婷向您轉述時,恐怕沒有轉述好,造成了一點誤會。我會再向她強調一下。我今天有事,沒法跟你們一起離開。真的很抱歉!”
祝清儀見陳逸帆態度明確,知道女兒這單相思仍然沒有轉機,暗暗歎了口氣,惋惜道:“那就下次再約吧。婷婷和玲玲都是第一次遠離家鄉求學,你在京大多照顧照顧她倆。阿姨在此謝謝你。”
“應該的!”陳逸帆爽快地應道,“我們學校今年有30人考上京大,光我們班就有22個,其中有10個男生。隻要女生有需要,我們男生都會過去幫忙。拎個行李、搬個東西什麼的,不在話下!”
祝清儀見陳逸帆把自己的話曲解成這樣,暗歎這小子狡猾。
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此打住,轉而查看陸婷婷的情況。
魯亞嵐故意說陳逸帆備受女生歡迎,是希望潘長崢能夠更加重視自己的得意弟子,幫忙時更上心一些。
見祝清儀如此重視陳逸帆,她心裏樂嗬,麵上的笑容也多了。
潘長崢知道陸婷婷是女兒的強勁對手,發現人家的母親不但風情萬千,而且積極主動,不像自家老婆那麼挑剔,心裏果真生出危機感來。
之前,他聽了蕭瑾瑜的轉達,真以為陳逸帆是個不求上進的窮小子,後來派人調查了陳逸帆的情況,發現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已是百萬富翁,並且還跟京城周家的“小財神”周宏遠合夥開公司,持有真味穀三成股份,知道這小子是看不上自家女兒,所以才把自家老婆給忽悠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對這小子卻更添了欣賞與喜愛。
如今,他已把陳逸帆當成準女婿看,所以才會在得知陳逸帆身處險境時表現得那麼積極。
他看了看歪倒在椅子上熟睡的潘秋霖,暗歎女兒的“追夫”之路道阻且長。
祝清儀與賀玲玲架著陸婷婷離開了,許崇業領著司機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