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走不開,你自己回國吧。我給你一個電話,機主名叫唐兆軒。你回國後聯係他。他會帶你去看望兒子。”楊希華吩咐道,“他倆元宵節生日,你要是方便,就陪他倆過5歲生日吧。”
鄭關瑞連連點頭,終於找到了電話機,給上司打電話請假。
楊希華默默看著被照進窗戶的夕陽餘暉鍍上一層金邊的鄭關瑞,覺得他那五官立體的清瘦臉龐依舊那麼‘迷’人,那高山一般堅毅的身影依舊那麼讓她有安全感。
兜兜轉轉近6年,他倆再次見麵。
今後,有兩個孩子作為橋梁,他倆真能重新聚首、共建幸福家庭嗎?
陳奎香不肯回清河,寧可在酒店加班多拿加班費,一個人過‘春’節。
陳逸帆並不勉強,獨自坐上唐兆軒開來的汽車,於臘月二十八趕回家。
到家當晚,他接到初中同班班長傅鵬程打來的電話,得知全班同學要在臘月二十九聚會,讓他中午11點30分到狀元樓大堂集合。
這個狀元樓,是清河市有名的飯店,菜價並不親民。一幫十來歲的孩子能夠跑到這種地方聚會,手裏自然都是不缺錢的。
清河中學每個年級的1班是實驗班,有一半是學習成績好的孩子,另一半則是非富即貴。
而這些成績好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縣城裏家境不錯的。
當年,他這種縣城戶口,家中卻一貧如洗的,實屬異類。
即便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他卻因為從不參加郊遊、聚會這類集體活動,而隱隱地與全班同學分離開來。
他曾經碰巧聽到過班裏同學在背後譏笑自己,當時忍忍也就過去了。
跟一幫不知人間疾苦的傲氣孩子計較,一點意義都沒有。
如今,陳逸帆手裏自然是不缺錢的,卻也不太願意跟這幫小孩子‘混’在一起。
不過,他一到家就聽父母提起傅鵬程已經打過兩次電話了,現在又接到人家的電話,就這麼推辭了不太合適,隻好答應下來。
想到去年‘春’節前並沒有這樣的聚會,他有點奇怪這幫孩子為何會心血來‘潮’搞這個。
第二天中午,陳逸帆被方‘玉’蘭強迫著穿了一身新買的衣物,光鮮亮麗地出了‘門’。
他很不習慣穿顏‘色’亮麗的衣服,卻又拗不過母親的堅持,這一路上都覺得不自在。
到了狀元樓大堂,發現一群小屁孩兒穿得比自己‘花’哨多了,他這才舒坦了一些。
傅鵬程主動上前招呼,態度非常熱情。
一幫孩子也圍上來問長問短,對長陵中學充滿好奇。
被問到學習成績時,陳逸帆沒提自己一直都是遙遙領先的第一名,隻說自己成績還行,卻被人譏諷“窩裏橫”,感覺有些莫名。
初中三年,他一直忙於學習、掙錢,與班裏同學並無深‘交’,想不明白已經分開一年半,又不在同一所學校,這種嘲諷心態從何而來。
傅鵬程領著陳逸帆上樓前往宴會廳,在擺放著6張大圓桌的豪華大廳落座。
他湊到陳逸帆耳邊,低聲說道:“明明遙遙領先,幹嗎不說出來?謙虛不會贏得讚賞,隻會讓小人逮到機會奚落。”
陳逸帆意外地看向傅鵬程,問道:“你知道我的情況?”
“你別忘了,我家裏還是有點關係的。”傅鵬程笑得自傲。
陳逸帆這才想起,清河市有個副市長姓傅,似乎是傅鵬程的親戚。
不過,傅鵬程怎麼會關注他在長陵中學的情況,他還是覺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