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羅!你唯恐天下不亂,想要篡位不成?”
“哼!是你不配做科希勒的王!”
野狼的本性終於是露了出來。
“王兄,若你還有點摩訶族人的血腥,就讓開,否則我連你一塊兒殺!”
這話擲地有聲,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蘇凝皺起了眉頭,預計楚辭帶來的時間是明天,他們能扛得了這麼久?
那些網應該收得差不多了,隻是那些人能趕得回來嗎?
額羅那話無疑是忤逆叛上作亂的宣言,的確得到了剛剛失去親人的暴怒的人的響應。額羅要的就是他們這份失去理智,前仇舊恨一起算,他就不信他扳不倒沙耶。
這邊一片血雨腥風,而阿紮克部族卻歌舞升平,連日來的好消息已經注定大正敗北,而親和的科希勒很快也會掌握在他們手裏。離摩訶大統一時代不過一步之遙。
單於列格一舉酒杯,“為順利驅逐漢人幹杯!”
觥籌交錯間,盡是一片歡呼聲。
“單於,東麵那幾個部族傷的傷死的死,我們是時候出兵了吧!”
“單於,昨日接到傳書,飛鷹們都已經圍剿完畢,正等著與我們會和!”
列格一拍手,“好!這一仗,一定要掃平東麵,將那五個部族收歸在我們旗下,為建立統一的摩訶王朝幹杯!”
就在阿紮克所有人甩掉杯盞高呼時,科希勒這邊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沙耶騎虎難下,但他信念堅定,不給額羅一次近身的機會。
額羅心下一狠,瞟了一眼將蘇凝護在中央的阿諾、多榮和沙耶,厲聲喝道:“王兄,你不教出人,就別怪臣弟冒犯了!”說罷,迫不及待地拔出腰刀,朝著沙耶揮將過去。
沙耶的身手可是這草原數一數二的,要不然,以他平和的性子哪裏擋得住阿紮克數十年如一日的明爭暗鬥!
不過兩下,額羅的腰刀就被劈了出去。
蘇凝看著沙耶同族人自相殘殺,心頭翻湧著千般滋味。他知道沙耶不為他,為的是兩個民族,如今卻被自己的族人質疑和攻擊,果然要當一個堅定立場的王者,不是那麼容易的。
沙耶是在用性命來開創屬於摩訶的盛世,可這前進的道路,不僅不滿荊棘,還灑滿鮮血。
沙耶沒有下殺手,他的族人也是一邊打一邊勸降,這種場景就像是在人心上生生地紮了一根刺,拔也痛,不拔也痛。
卑鄙的額羅趁著沙耶困戰之際,瞧瞧地潛到他身後,高舉彎刀,手臂發力……
“逐日王,小心身後!”蘇凝打呼,眼巴巴看著那一刀砍下去,沙耶身子一偏,躲過要害,卻將手臂劃下一條長口子,手中的刀“嘩”地落了下來,隻待束手就擒……
突然風雲一轉,數條獒犬不知從哪裏躥出來,使命撲向額羅,張開血盆大口,咬了上去。
這一幕太過突然,附近的人被熱血濺了一身,沙耶又失去了戰鬥力,大家反而停下了手腳。
“摩訶族就是這樣對待大正使臣的嗎?”
一個略顯嘶啞的低沉男音穿透重重圍堵,滲了進來。
所有人齊刷刷轉頭,看向遠處,隻見一個錦衣華服的高大男子,玉麵含霜,夾帶著一絲陰風走了過來。
他的身後不是大正的軍隊,而是摩訶族人所熟悉的摩訶人。
“父王?”多榮手上的刀“哐”地掉在地上,奔了過去。
不止有幾位消失的頭領,還有眾多摩訶族的勇士。他們簇擁著楚辭一步一步都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有著尷尬和詭異。
看見那些還拿著刀劍要殺人的族人,羞愧地吼道:“放下刀!是端王救了我們!你們竟然如此對待我們的救命恩人!讓摩訶族的真神都感到羞恥!”
楚辭可沒心情理會這些,他的眼睛隻看著被綁在木樁上的蘇凝。
小家夥臉色灰白,一看就是受了不少折磨。滿身的鮮血,讓他怒火噴射。表現在臉上,那便是猶如撼動的淩冽寒氣。
“這人……好俊!”阿諾被這股煞氣和戾氣完全折服了。
蘇凝也驚,他從沒見過楚辭這樣殺人般的眼神,仿佛他真是他心尖上的那塊肉似的。
“辭,你來了。”蘇您的聲音竟然十分平和,仿佛是他們不過散了朝會約好一起看龍舟一樣。
話一入耳,楚辭臉上的冷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換而是心疼和寵溺。
他走到蘇凝身邊,輕輕撫過他的眉眼,“嗯。我來了。”
這話比摩訶人聽過的眾多美好愛情故事中的情話都要動聽。
轉眼,他們隻見蘇凝的繩子被斬斷,楚辭一把將人抱起,徑直往王帳而去。
多榮剛從父親的懷裏探出頭,呆了呆,該不會這是蘇凝的情郎吧?
轉頭一看,顯然不止他這樣想,其他族人在愧疚的目光下明顯有一股打了雞血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