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情與思(紀伯倫格言警句集錦)(2)(1 / 3)

我的道理,使無知者信服;智者的道理,使我信服。至於那個思想搖擺於智愚之間的人,我不能說服他,他也不能說服我。

假如宗教的目的是饋贈,愛國主義的目的是利益,科學的目的是優勢,那麼,請給我一個自由的世俗主義者,一個忠誠的非愛國主義者,一個謙虛的無知者吧!

那樣一個時代將會到來——那時代的兒女不願將譜係追溯到我們這裏,就像我們不願將譜係追溯到類人猿那裏一樣。

有的人用眼睛聽,有的人用肚子聽,有的人用錢袋聽,有的人則根本不聽!

某些人的靈魂就像海綿,你從其中擠出的液汁原是它從你那裏吸去的。

如果有兩個完全一樣的男人,那世界肯定容不下他倆。

多數具有細膩感情的人,都會匆匆地去觸摸你的感情,因為他們擔心你走在他們前頭,先去觸摸他們的感情。

各民族的災難全在這樣的人:他不撒播種子,不舉砌磚石,不縫製衣服,而隻忙於政治!

妖冶矯飾是承認醜陋。

他們說在沉默中有滿足。是的,在沉默中有否定;不,有反叛;不,有鄙視!

聯係並非結合,遠離並非分開。

在人們中間我剛看見一個愚鈍者,就發現他的根固紮在我的心裏。

房子的生客,可以得到其同類的撫慰;思想的生客,卻找不到誰來撫慰。

真理是靈啟之女,尋求、辯論則使人們遠離她。

誰向你寬恕一個你沒犯下的過錯,他實際上就是在寬恕自己已經犯下的過錯。

棄嬰是這樣一個孩子:他母親帶著愛與信心孕懷過他,帶著恐懼和臨死的痛苦生過他,然後借著僅剩的那口氣將他包裹好,送到孤兒院門前放下,再彎腰走在重負的十字架下,以便完成這場悲劇。接著我們來了,你們和我們呼叫著:“可恥啊!可恥!”

抱負是行動的一種。

轉弱為強是局部向全體投降。

在智者和瘋人之間有一條比蛛絲還細的分界線。

在人們中間,有的隻有在尋找痛苦時才能發現歡樂,有的隻有在尋找汙濁時才能使自己幹淨。

沒有什麼事物會比往昔東方人的遺跡更能引起當今東方人慚愧的了。

人們若被強迫,他們中的善就是非自然的。人們即使被埋葬,他們中的惡也不會消滅。

害怕地獄就是地獄。

向往天堂就是天堂。

我們不應忘記,洞穴的居民仍然居住在我們思想的洞穴中。

假如你不屑於安適歡樂,也不屑於憂愁煩惱,那你就與思想因之而惶惑的那個事物的影子為鄰了。

希望是實現的開端。

詩人不過是從骷髏中長出的一株百合花。

沒有什麼能比我們對一件事物的過分肯定更能證明我們對它的懷疑了。

若在兩種惡之間選擇,你就選那個明顯的,即使它較大;不要選那個遮掩的,即使它較小。

那個為了寫東西而背書的人,同那個為了放債而借債的人多麼相似啊!

他們中的一位讚揚我,我沒有給他獎賞;他抱怨我,我沒有給予注意,於是人們嘲笑他。

難道你們不讓我遠避這類人嗎?——那個隻是為了譏刺才說真話的人,那些行為好、心眼壞的人,那些認為高升就在於尋找別人過錯的人。

大海的歌聲是終止於海岸呢,還是終止於聽歌者的心?

富人接近出身貴族的人,出身貴族的人接近富人,他們中的每一個都討厭另一個。

我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搖擺於沉默者的反叛和多言者的屈從之間的某種思想。

具有許多目標的人,是離達到目標最遠的人。

精神的最高境界表現在服從,甚至包括服從理性所反叛的對象;理性的最低檔次表現在反叛,反叛精神所服從的對象。

全力相助也許是幫助者的某種輕視,或者相反,是尊敬的一種形式。

我向鸚鵡學習過創造。

沒有什麼事情比我們對死者的惋惜更能導致我們對活人的愛了!

在探求中誕生的真理,幾乎要成為英雄。

我們更多記著的是那些反對我們的人,而不是同意我們的人,這不是很奇怪嗎?

隻是在發現自己闡述得太多時,我才懷疑我想闡明的那些事物的真實性。

有頭腦的人被控告——我們這裏的奇聞怪事。

他們給我飲憐憫的乳汁,我很感激。可是,但願他們知道,我在出生前就已斷奶了!

精神的人是經曆了所有肉體方麵的考驗,然後又反叛了肉體的人。

人是個探索者,他不曾、也決不會成為一個發明者。

哲學是找到兩點之間最短的線路。

政府把給瘋人修精神病院換成給智者修城堡,難道這不是一種節約嗎?

一個建築中最牢固的部分,是其基礎最下麵的那塊石頭。

我在我的門上寫下:“把你的傳統拋在門外,再請進!”結果沒有一個人來訪。

在地上有多少不結果實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