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成不過是麻衣短偈,腳踏草鞋。分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農夫罷了。
那弟子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己師父為什麼要對這個田舍翁,行這般大禮。卻見著大儒說道:“此文章,非大賢不能為之!吾儒家大道,盡在此中意!”
那弟子嚇了一跳,這文章似乎隻是給剛剛開始讀書的孩童啟蒙的啊!用得著說這麼嚴重麼?
但是想想這文章之中的道理,一時間也有些反駁不得的意思。隻能說道:“師父……”
大儒抬手止住弟子說話:“敢問這文章是何人所做?在下東河何文,這是我弟子翟冷。前來拜見!”
趙成聽了,心中苦笑。連忙躬身行禮:“原來是東河大儒何君質!晚輩當年遊學時候,就聽說前輩聲名了。在下趙成不過鄉野小民而已。這文章,也非是我所能做出,實乃本地土地神君所做!”
“哦?又是土地神君所做?可是那寫出乾稱父,坤稱母;予茲藐焉,乃混然中處的土地神君麼?”何君質正色問道。
這些趙成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說是土地神君所做,那就不會有第二個,沒錯了。當下,就道:“正是!”
“多謝了!”何君質聽了,露出歡喜之色來,再次躬身一禮,道:“君在鄉野之中,猶能不忘教化童稚,敦化風俗。此為大功也!吾不如君!”
趙成心中感動,這何君質是當世著名大儒,門生弟子足有數千。居然能夠說出這般話來,當真是虛懷若穀了。連忙說道:“不敢,不敢。這是土地神君的吩咐,我不過隻是聽命行事罷了!”
聽了這麼說,何君質更是興奮。原本就是偶然之間,聽到從虞書口中流傳出的西銘,還有那一首憫農詩之後,特地來見這土地神君的,卻沒有想到,今日還沒有到地方,就能見到如此一幕,當真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
現在,何君質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劉易了。
“土地神君的神祠,鳳來山下的三個村裏之中都有。半山腰上還有一個。”趙成指點著路途。
又道:“何宗師若是不棄,不如先在這裏吃點東西,再去吧,天色不早了!”
那翟冷嗅著香味,暗地裏又吞咽一口口水。這香噴噴的不知道什麼飯食,似乎要比自己身上帶著的冷冰冰,硬邦邦的幹糧要好的多!
何君質正色道:“見賢若不及!此時吾恨不得馬上得見土地神君,安敢在此遲疑!”
說著再施一禮,便命翟冷駕車,向著鳳來山而去。
這個時候,村裏之人大都在田間地頭。裏門鎖住,何君質也不進去,聽說山腰之處,還有一座神祠,便向著山腰而去。
一路上,到處都見農夫忙碌,農婦送水送飯。一派春耕正忙的景象。
再加上太陽溫煦之中,送來絲絲的清香。閉目良久,回首身後,何君質不由歎息,說道:“此真王道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