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風看他表情極其害怕,哈哈一笑,說道:“放心,不會的,這分脈就簡單許多了,是各脈的掌脈大師傅親自來挑選。”
雲回指了指自己慘不忍睹的臉,問道:“能不去嗎!我這幅模樣……出去見人不太合適吧!而且明天要是碰見瓏玲那丫頭,她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啊!“
於風白了他一眼,說道:“怕個鳥啊!明天一堆長輩在場,她能拿你怎麼樣!再說,這分脈哪能不去,錯過了就得等上好幾個月的!”
“那就等吧!”雲回滿不在乎地說道。
於風瞪了他一眼,大聲說道:“瞎說!你知不知道你入了工院滿一年就要接受院裏大考的,如果你沒合格,那就會被趕下島!哪有幾個月給你耽擱!”
雲回一時無語,想了想也是毫無對策,看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於是他把於風拿來的食物一掃而空後,便又躺到了床上,心想明天分脈之後,自己就要找機會去那天機峰的後山,找到那小白所說之人,正式開始習武!
想罷,正要蒙頭大睡,忽然看到另一張床上的於風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脫著衣服,不消片刻就把自己扒了個一幹二淨!
雲回瞪大了眼睛,大聲問道:“艸!你幹嘛呢!”
於風一愣,說道:“脫衣服睡覺啊!”
“用得著脫那麼幹淨嗎!”
“小爺樂意!”
“……原來你才有怪癖!”
“懂個屁,小爺是為了更好地吸收日月精華!你也試試,舒服!”
“滾!”
……
此時此刻,就在工院天機峰的山頂之上,一棵蒼勁古鬆之下,一身黑衣的墨烏石正坐在一個石凳上,提著一壺酒,望著遠處月色下那隨風起伏的青濤林,自斟自飲。
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墨烏石輕笑一聲,郎聲說道:“霜院首大駕光臨我天機峰,有失遠迎,莫怪莫怪!”
月色之下,墨烏石身後石階上正站著一道人影,一身勝雪白衣,較之月光都更加清冷了幾分。
正是那士院院首——霜白衣!
霜白衣輕聲笑道:“墨兄言重了,既然是你盛情相邀,我又怎會不來呢!”
墨烏石轉過身來,將手中的酒壺拋了過去,說道:“霜院首說笑了,墨某哪有這麼大的麵子,今天你一叫即到,還不是為了這壺龍涎酒!”
霜白衣伸手接過那壺酒,淡淡一笑,仰麵喝了一口,讚歎道:“醇馥幽鬱,香氣濃烈!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隨後又飲了一口,看向墨烏石,輕聲說道:“墨兄不會隻是單純叫我來飲酒賞月的吧?”
墨烏石哼了一聲,說道:“我找你來幹嘛,你心裏不清楚!”
霜白衣笑道:“堂堂‘神工’墨烏石,用得著我這窮酸書生什麼?還請明示!”
墨烏石斜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行啦行啦!別拽文了!說正經事!你可知道這‘龍涎酒’是誰給我的嗎?”
霜白衣輕輕一笑:“那倒是不難猜,是今天那個叫於風的少年吧!”
墨烏石一拍桌子,說道:“對啊!就是那小子!這麼寶貝的東西隨隨便便就送我了!還一個勁地跟我說他十分崇拜我!弄得我心裏毛毛的!”
霜白衣看了他一眼,笑道:“那豈不是好事!”
“好個屁!”墨烏石冷哼一聲,憤憤地說道:“傻子也看出來那小子不正常,說不得就是個**煩!偏偏就入了我工院,還捎帶著一個暴力無比的凶丫頭,和一個呆頭呆腦的色小子!三個麻煩全都入了我工院,你們倒樂得清閑!”
霜白衣卻笑道:“我想你真是多慮了,宗主親自引上島的人,能是什麼麻煩?那於風雖然一身古怪,但我看他眉宇間自有一股正氣,應該不是心性邪惡之徒,反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才!而那叫瓏玲的小丫頭……你這工院本來就極少能收到這麼漂亮的女徒弟,你有什麼可埋怨的!至於那叫大青的少年,更是普通的很……想來也不是麻煩!”
墨烏石哼了一聲,說道:“說得倒是輕巧!可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莫要杞人憂天了,外人雖不清楚,你我心裏應該是明白的!”霜白衣淡淡一笑,一雙清亮無比的眸子盯著墨烏石,輕聲說道:“這世上若論安全,除了那太山下的‘不破牢’,就再也沒有哪裏比得上這逢來島了!”
墨烏石轉頭看向他,二人對視許久,霜白衣輕笑一聲,轉身向山下走去,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
“墨兄早點歇息吧,明天分脈,到時你可有得費神了!”
墨烏石轉過身,望著遠處的海天與明月,長歎了一聲,隨後怔怔地出了神。
不知過了多久,這靜謐的山巔上忽然響起一聲怒吼。
“天殺的窮酸!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