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央,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安靜的躺在地板上,雙目緊閉,看起來就似睡著了一般。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令得秦壽驚駭呆滯的原因是,在那安靜“睡著”的男人脖子處,一條猙獰可怖的豁口,仿佛怪獸張開的嘴巴,正看著秦壽露出嘲笑,猩紅的鮮血順著豁口流淌,在男人四周圍留下大片殷紅。
“死人了……應該還是凶殺!”
秦壽張大嘴巴,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退出去尋找另外一家,可是不等他轉身,樓道裏就傳來陣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不用說,又是那群烏龜王八蛋追來了。
冤啊!
都尼瑪什麼時候了?還盡遇這種出門踩屎的事情?
作為親身經曆過晚上搶劫一幕的他,自然不會因為這突然出現的慘狀而害怕,讓他心頭不爽的是,自己就這麼無端端闖入別人家,而客廳裏還躺在一個脖子流血的死人,要是那群警察查到這裏來了,自己該如何交代?
秦壽毛骨悚然,想到自己這一日一夜來的所為,搶劫傷人、金爵鬧事、怒闖民宅,現在還加上一條惡意殺人,哪一條不是重罪?尤其是最後一條,妥妥的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呃,反正村口那台高音廣播是這麼念的,雖然秦壽並不知道政治權力究竟是啥玩意。
大滴大滴的汗珠兒由額頭滴落,秦壽兩股戰戰,雙腿發軟,一股滔天的悔恨由心底冒起。
自己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了,好好的乞丐不當,偏偏去學人家出人頭地,現在好了,人是出來了,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進去?
“不如……”
驀然間,腦子裏電光一閃,一個萬惡的念頭閃過心間,既然避無可避,退無可退,不如——放開手腳,殺個痛快?
秦壽雙眼通紅,渾身發抖,他已經感受到身體某處傳遞來的變化,似乎有個聲音在極力的慫恿他,對,就這麼幹,就應該這麼幹!男兒在世圖一快,隻要心中痛快,何乎些許阻撓牽絆?
“剛子,你帶人從樓梯往上搜,強子,你帶兄弟在樓下守著,剩下的,跟我挨家挨戶的查,注意了,據說那小子會功夫,大家把家夥什都給捏緊了。”
驀然間,一把高亢的聲音傳來,秦壽冷不丁打了個寒磣,尤其是聽見“家夥什”三個字時,剛剛燃起的熱血一下就蔫了下來。
聽聽,人家有家夥啊,自己就三根骨刺,雖然貌似很鋒利,可充其量也就一厲害點的西瓜刀,這要真拚起來,究竟是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雖然隔著幾層樓的距離,再加上背後的防盜門隔著,可是不知是否因為變異而帶來的結果,聽覺異常敏銳,讓他把樓底下警察們的動靜聽了個一清二楚,那是真的手拿家夥,挨家挨戶在搜啊。
“咋辦?到底該咋個辦?”
秦壽急得團團轉,就在這時,右臂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同之前在醫院時第一次變異手刀的情況一般無二,那肌肉細胞極力分解變異,不斷的膨脹變化,痛得他幾欲嚎出聲來。
“啊?這……這是……”
極限的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秦壽快要咬破嘴唇時,痛楚驟停,抬起頭,右臂並沒有刺出想象中的骨刀,反而在掌心處多出一個缽盂大的圓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吸盤似的。
“什麼意思?老天爺,你他娘的玩我?這種時候,你不變一把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也就算了,給我變出一個馬桶蓋幹什麼?”
看著右手掌心那個怪異的吸盤,秦壽抿嘴苦笑,實在搞不懂這副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變化出這個吸盤就能解掉此時的危機?還是說要自己靠這個吸盤去拚那些拿著家夥什的警察混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