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衛氏和李氏兩位進府最晚，但是卻是除了權主子之外最得王爺寵愛的，再加上權主子給慣著，這在咱們王府可是無法無天的主兒。”像是覺得步芷塵是個好說話的人，丫鬟說話也膽子大了起來。
步芷塵從頭到尾都是抿著嘴沒有說一句話，皺著眉看著院子裏麵的兩個人愈發鬧得大聲。
這都鬧得麵前了她難道還準備忍著？步君寒望了她一眼，想提醒提醒步芷塵。
她剛想伸手拉步芷塵的袖子，就見她大步甩開，比步君寒以往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器宇軒昂地走進了院子裏麵。
步君寒彎了彎嘴角，快步跟上去，開始有些期待這場好戲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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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步芷塵首先上來就是一個起調，差點就讓步君寒沒有憋住給笑出來。“不知道兩位是哪裏來的‘貴客’，怎麼不請自來不說還在別家門口撒野了呢？”
本來還在假裝沒有看見走進來的步芷塵母女二人的李氏和衛氏，聽完這句話臉色立刻就變得不好起來。
李氏是眼見就要發作，倒是一旁看起來唯唯諾諾的衛氏拉住了她。
“這位夫人。”衛氏開口說道，“夫人進咱們王府也有小十天之久，也不知道在這府上住的是否習慣？”
“自然是習慣，倒是今天——”步芷塵看了衛氏和一旁鐵青了一張臉的李氏一眼，“這院子裏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阿貓阿狗，把好端端的一個院子給弄得烏煙瘴氣了。”
這話雖然不怎麼高明，但確實是在明裏暗裏都在說這衛氏和李氏是不懂規矩的，連這好歹能養家的畜生都比不上。
步君寒雖然對這種太過明顯的唇槍舌劍不怎麼感興趣，但是衛氏和李氏愈發難看的臉色卻是愉悅了她。
“妹妹，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是咱們府上新來的，又是王爺親自接進來的，不論出生咱們也得論論資曆。王爺寵你是給你的恩賜，不見得你要尾巴翹上天連我們幾個姐姐都不認了吧？”衛氏臉色雖然難看，卻仍然在“煞費苦心”想和步芷塵講講道理。
“盈盈，咱們不用和這種婊子廢話。”李氏說著，衝上去就想給步芷塵一個巴掌。
“啪——”
清脆的一聲巴掌在院子裏麵傳開，所有人都愣住了。
隻見本來想要上去教訓教訓步芷塵的李氏捂住了自己的右臉，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站在她麵前的，已經把手掌收回來了的，步君寒。
“你這個丫頭，你居然！你居然敢打我？來人啊！給我把這個丫頭拖出去！”李氏尖叫起來，頗有些歇斯底裏。
“哦？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有這個權力把我給拖出去。”步君寒氣定神閑地看著李氏氣紅了臉，仿佛一切與她無關一般。
“君寒，你在幹什麼？！”步芷塵顯然沒有想到步君寒也會攙和到這裏麵來，她低聲警告著說。
“娘親，”步君寒神色變得委屈起來，“是她先要打您我才站出來的嘛，您怎麼能怪我？”
“你……”步芷塵完全對她沒有辦法，隻好轉過來繼續麵對麵前兩隻太過於囂張的小孔雀。
“人呢？快點給我來人！”李氏急得跳腳，連一旁的衛氏都拉不住。
看著沒有人上來幫助自己，李氏掙脫開衛氏的束縛，緊接著腦海裏的火氣一下子就冒到了最頂端，她向著步君寒小跑而去，側手就是一撞。
步君寒完全沒有想到李氏會這麼來一招，腳下也沒用力，順著正前方而來的衝力，她一下便向後倒了去。
然而她身後，正是一個四方大小的小石凳。
步君寒身在後宮幾十年，在此時此刻才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怕女人拚心計，就怕女人用暴力。
多麼痛的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