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胡思亂想在他們兩個不知道講到了哪裏步芷塵拿出了從步君寒頭上取下來的檀木箜篌簪子的時候停了下來。
步君寒不禁屏住了呼吸,一顆心竟然也懸起來緊張不少。
她倒想看看這兩位分別會拿著濫竽充數的見麵禮都做些什麼文章。
隻見步芷塵小心翼翼地把簪子拿出來,半遮半掩地掀開了包住它的綢子。“借住多日卻未能及時來拜訪真是我們的不周,我們母女兩個出門的急,也沒來的急帶什麼貴重的東西在身上,這簪子是老祖宗給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它貴在雕琢,權主子你平日把玩把玩也是好的。”
這邊步芷塵剛把話說完,那邊權主子身邊有眼色的丫鬟便雙手把她手裏拿的簪子包好拿了回去。
遞到權主子麵前看了看,她臉色上也看不出是喜與不喜,仍是一副溫和的語氣,說道:“姐姐客氣了,以後可別叫我什麼權主子了,那是下人們不懂規矩叫的,我在這王府上也算不得什麼主子。姐姐以後叫我權之就好,這是王爺給的恩典,我感激得很呢。”
權之這話看似和步芷塵親近著,可實際可不是這樣。一般姑娘嫁人之前是有名無字的,不然怎麼會叫待字閨中。這權之雖然是個妾,但實際也應該是經過大選進來的仕官人家的子女。
雖然沒有實際在籍,但也和皇親貴族挨得上邊。特別是現在皇叔還沒有王妃,將來也不是沒可能從這些小妾裏麵提一個側妃。側妃和小妾不一樣,那可是登記在冊的皇家人。
但是她權之目前也隻是個小妾而已,宮裏麵沒有封號叫著閨名的宮女子多了去了,更不要說著區區王府。
賜名和封號在這王府裏麵幾乎有著同等的效應。其他小妾最多叫著母姓,譬如張氏李氏,這權之且不論之前姓甚名誰,起碼她現在是皇叔起的名字,這就讓她在受寵之餘在其他小妾之中又高一個層次。
權之口口聲聲叫著步君寒母親步芷塵姐姐,卻又強調自己是王爺給的恩典,是有了夫字的人。
這無非是一方麵想拉攏著有著最有可能成為王妃傳言的步芷塵,另一方麵又在她麵前示威——就算你以後是王妃又如何,先承寵的是她權之,你也要顧忌她讓著她個一畝三分地。
這話可說的真是一個漂亮!
步君寒不動聲色地瞧瞧這被賜名權之的女人,見她仍然是一副溫潤模樣,即便話裏帶著刺,她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可謂心機深厚。
而一旁身在其中的步芷塵卻絲毫沒有覺得不妥,笑著接受了來自權之的“好意”。“那好,以後我叫你權之,你也不必叫我姐姐,直叫我芷塵便可。”
“姐……哦不,芷塵,”權之似乎還不能適應一時稱呼的改變,“咱們兩個可真是相見恨晚呐,你說,你要是早點來這王府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