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同火參上!(2 / 3)

“大可汗令她在家閉門思過,已經有快半個月沒來過了,聽那羅將軍說要閉門一個月。你們直接去虎威將軍府探她就是。”

“……原來如此。我之前在路上,聽有人說……有人說……”鄭宗一提到這件事情心口就劇痛,半天竟吐不出剩下那幾個字。

“聽到有人說花將軍是女人是吧?”鹿真吐出口中叼著的草葉,站起身來瞪著鄭宗:“怎麼,覺得花將軍是個女人,就開始覺得各種不對勁了?你是不是皮癢?皮癢我幫你撓撓!”

態度一下子竟有了天淵之別。

旁人很少見到和善的鹿真這麼“蠻橫無理”的樣子,嚇得上前去拉架:“人家鄭譯官還沒說什麼呢!都是在沙漠裏過命的交情,你別莽撞!”

“我莽撞?你看看他那一副鬼樣子,花將軍是女人礙著你眼了?還是讓你少了媳婦少了爹?你這幅臉我都能看出你的刻薄相,別說等你去了花將軍府上,花將軍怎麼想了!她又不欠你們什麼,是男是女管你是什麼事?你這麼打探!”

鹿真會一下子炸毛,大半其實是因為心中的憋火無處發泄。鄭宗是戰五渣,打起來也不怕,又露出那樣惡心的表情,鹿真當然想揍他。

“我是皮癢,不過還不勞你來撓,我自去虎威將軍府領受!”

鄭宗麵不改色地盯著他:“我看你們才是各種不對勁,看你們的樣子,外麵的傳聞八成是真的,若花將軍知道你們為了她是女人的事情跟別人打架,你說是我要倒黴,還是你們要倒黴?”

說罷,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隻是他的相貌早已經毀了,一笑起來整張臉都皺在一起,鹿真擰了擰眉頭,又倚著營門靠了回去。

“你要去花將軍府恐怕沒那麼容易,據說這幾天花將軍府上大門都要給人踩爛了,那羅將軍閉了四門,陳校尉帶著親衛們日夜巡視,不見外人。”

“謝了。”

鄭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外麵不停擺動著蓑衣伸頭往裏看的狄葉飛,對著幾人拱了拱手。

“我這就去花將軍府。”

說罷掉頭就走,竟像是一點時間也不願意多待。

“喂!”

鹿真突然喊住鄭宗。

鄭宗莫名其妙地回過頭。

“還有何事?”

“麻煩您見到將軍,替我們傳上一聲,就說……”鹿真突然鬧了個大紅臉,“就說……兄弟們都想她了,問她什麼時候回大營。”

“嘁!”

“我可沒這麼想!”

“鹿真你別這麼惡心!”

一幹士卒紛紛噓聲一片,但眼神卻是說不出的溫情,滿懷著期待看向鄭宗。

“想她了,就去見她啊,不是閉門思過嗎?出門是要下獄的。”

鄭宗嗤笑一聲,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

“我走了!”

誰替你們這群貨傳話?

老子自己都煩的想在雨裏跑一圈清淨清淨。

鄭宗心如亂麻地出了營地,渾身蓑衣的狄葉飛牽著馬慢慢走了過來,出聲問他:“如何?”

“是真的。”

鄭宗抬頭看了狄葉飛一眼,突然咧嘴笑了。

“難怪花將軍看不上你,你長得比她還漂亮,她怎麼能接受你?”

狄葉飛扶著鬥笠的手一僵,毫不示弱地出聲反擊。

“那也未必,我與她一起出去,看上去還算是相配,男人長得像女人,女人長得像男人,豈不是上天注定的?”

鄭宗突然沉默,滿臉黯然地搖了搖頭。

“我們都不必在這裏爭啦,花將軍說她愛慕的人一定得是個好人,我們都已經算不上什麼好人……”

北涼一役,死在他們手裏的忠臣良將也不知道多少,雖然說是為了消滅敵人,可那些人也大都是錚錚鐵骨的漢子,或是忠君愛國的義士,這道坎,無論如何都過不去的。

鄭宗話音一落,周圍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餘下小雨滴滴答答的聲音。

“不管怎麼樣,先回京在說,此時不是談這些風月的時候。”

狄葉飛翻身上馬。

“她情願暴露自己是個女人都不願再在軍中了,可見必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加上之前那些流言蜚語,此時恐怕更是三人成虎,我們在這裏談這種事情,何嚐不是一種對她的褻瀆?”

“我沒你那麼風光霽月。”鄭宗也翻身上馬,眼睛微微眯起。“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反正都是遙不可及的人物,別說隻是沒那根而已,就算是斷手斷腳,能夠回一回眸看看他,都算是他賺到了,還管她是男是女?

隻是若她是女人……

鄭宗有些難堪地捂住了臉。

以後更難名正言順的站在她身邊了吧?

***

話說鄭宗和狄葉飛一路打馬揚鞭,直奔平城,入城之時,看到鄭宗和狄葉飛身份憑證的城門官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拚命地揉了揉眼睛,想要從那塊將牌裏看出個花來。

明明應該還在夏境的人,突然一下子到了平城,還是隻帶著極少的行禮,隻跟著一匹替馬……

這哪裏像是什麼將軍,簡直就像是那種送軍報的驛使!

“狄狄狄……”

這位將軍因為花木蘭的原因,如今在平城之中也是赫赫有名,很多傳言都說他很可能也是女人,而花木蘭能在軍營裏一直沒有暴露身份,也是這兩位女將相互掩飾的原因。

“我們能進去了嗎?”

“能,你們請!”

城門官連忙讓路,目送著兩人入城。隻是狄葉飛蓑笠下披散而下的白發讓城門官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嘴裏直嘀咕。

“這不是該壓著涼王回來的人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不行,我得和上官說一聲,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我們還要倒黴!”

狄葉飛和鄭宗回平城回的無聲無息,他們手中有素和君接到消息後給他們開的白鷺官文書,一路從驛站不停換馬,又有驛站的官員接應,走的可謂是順通無阻,連沿路的門官都不敢盤查他們的身份。

要不是他們回平城不可能避開京中的諸人,他們甚至可以不必出示自己真正的身份。兩人都不是莽撞的人,可依舊都是抱著會被拓跋燾重罰的心理準備脫隊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