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太子召見(1 / 3)

    那羅渾再見花木蘭的時候,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離開了才個把月,可是卻像是他離開了很久。

    最近被盜文欺負的厲害,聊以自保,還請見諒,等十幾分鍾再刷新此章,會多送五百字。

    那個強大、溫柔、偶爾會有些小迷糊的火長,漸漸去了一個讓人觸摸不到的地方。就像是鷹揚軍的旗幟一般,鷹總是要高飛於九天之上,不與地上奔跑的走獸為伍。

    阿單誌奇經常說“老虎和老虎在一起,獅子要和獅子在一起,若是我們依賴慣了,以後該怎麼辦呢”,可那羅渾卻不認為自己不是獅子,不是老虎。

    他輸給花木蘭,甘願放棄中軍的招攬來到右軍,到最後,花木蘭去了中軍,他還在右軍裏蹉跎。

    若幹人有家世,有靠山,能說去中軍就去了中軍,留下他們一群火伴,隻能期冀著她自己回來。

    這實在讓人十分憋屈。

    那羅渾是當上了百夫長以後,才知道花木蘭這樣的人有多麼的少見,而他們是如此幸運,才會遇見了這樣的火長。

    武藝高強,心誌堅毅,還能理解別人。

    哪怕他自己,也絕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在戰場上去救若幹人那種移動的吸引敵人的目標。也不會自找麻煩,為了保護他們而放棄到手的軍功。

    他明明隻是一個小兵,做著的卻是將軍的胸懷和氣概才做的事情。

    他當了百夫長以後,每每看見手下的兵卒拋棄火伴、哄搶首級、甚至排擠新人時,就想到當初他們在黑一的日子。即使經常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他們從來都親如一人,不分彼此。

    那羅渾覺得那樣才是對的,但他沒有花木蘭感染人心的本事,也沒有阿單誌奇的好人緣,所以他做不到讓自己的部卒也如他們當時那般,隻能用重重的責罰限製他們不準這樣,不準那樣。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開始想起花木蘭,想起阿單誌奇,想起狄葉飛,想起同火的所有人,然後無比的憎恨左軍帶來功曹的那位將軍。

    某一段時間,那羅渾甚至理解了蠻古對犧牲的那些同火深沉的感情,他能明白為什麼蠻古為什麼情願冒著被貶為門卒的風險,也要把左軍的撫軍將軍教訓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若是花木蘭今日裏不是親來,而是傳來死在鷹揚軍裏的噩耗,他們這群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左軍和鷹揚軍再有任何好感了吧。

    “為什麼這麼看我?”賀穆蘭摸了摸臉。“我是對你始亂終棄了,還是因為狄葉飛也走了,所以你才……”

    “花木蘭!”那羅渾惱羞成怒,“你那腦子沒有被門夾過吧?”

    “啊,好好好,不開玩笑。”賀穆蘭咳嗽了聲。“對了,最近有沒有人在你身邊探頭探腦?有沒有人送你吃食?”

    “你走了,狄葉飛走了,我就是右軍第一,每天都有人探頭探腦。”那羅渾嗤笑了一聲。“當年討好你的那些手段,現在也有人做,不過我可不是你,那些來曆不明的東西,上次就害我們拉了肚子,這次我哪裏還敢吃!”

    賀穆蘭鬆了口氣。

    “沒有吃就好。最近……你自己多注意點。”

    她不能說的太詳盡,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那羅渾眸光一寒,“你是說,有人為了贏,已經不擇手段了?我聽老兵們說,去年的大比,馬戰時還死了人,說是誤傷,其實和故意的也差不多……”

    賀穆蘭不知道還有這件事,但她希望那羅渾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所以點了點頭。

    “知道是哪些人嗎?”

    他追問。

    “我要知道是那些人,還來提醒你做什麼,我自己就把他們揍到不能參加大比了……”賀穆蘭笑了笑。“我出來一次不容易,等會還要回去,你自己萬事小心,照顧好自己。”

    “……花木蘭,他們說你還要回右軍,是嗎?”

    那羅渾眼睛盯住花木蘭:“是別人以訛傳訛,還是你也確實要這麼做?”

    “我以為我參加大比,表達的已經夠清楚了。”賀穆蘭拍了拍那羅渾的肩膀,就像以前經常做的那樣。

    “我要回右軍,我要去虎賁騎,我還欠右軍好多人情要還呢。”

    “那大比結束,我們哪兒都不去,我們就在右軍等你。”

    那羅渾看著露出意外神色的賀穆蘭,伸出一隻拳頭。“大比之時,除了我們以外,你就把其他人揍到爬不起來吧……”

    “咦?”

    “哪怕給你再好吃的東西,哪怕和你關係如何好,都不要姑息,把他們揍到無法動彈,我知道你可以的。”那羅渾想起別人告訴他的故事。

    “若是真有心思不正之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用實力碾壓這些人吧,做到他們即使用陰謀詭計都沒有人會承認他們的勝利……”

    “我們還在右軍等你,在此之前,你不是你一個人的……”

    那羅渾的語氣有一種說不出的鄭重之態。

    “要保護好自己!”

    

    賀穆蘭回到鷹揚軍中時,整個人還處於一種十分溫暖的狀態。那

    像是大冬天冷的不行,一抬頭發現太陽出來了;或者是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想送給別人,去贈送的時候恰巧發現別人也留給了你一般。

    她明明是去提醒朋友千萬小心的,卻被朋友鄭重地提醒了。而那羅渾這個人,在她還在右軍的時候,跟鬥雞似的,如今也變得體貼入微。

    這是距離產生美的活例子嗎?

    “我不是我一個人的……哎喲我的天,怎麼有種大眾情人的感覺……”賀穆蘭搖頭苦笑,回到自己的住處。

    “去叫你主人出來,和我比試比試。”

    一個身著銀甲,手拿畫戟的男子站在庫莫提的副帳前。

    他在和花生說話,但那語氣,怎麼聽都一種盛氣淩人。

    “請問閣下找我何事?”

    賀穆蘭見花生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便替花生開了口。

    “能否放開他?”

    聽到賀穆蘭說話的年輕人赫然回頭,見一身玄衣的賀穆蘭皺著眉頭站在那兒,非但沒有被人抓的羞窘,反倒眼睛一亮,大叫了起來:“來的正好,你便是花木蘭?來和李某切磋切磋,免得李某坐井觀天,還以為中軍新人裏已無對手!”

    李清和賀穆蘭的經曆差不多,雖然他一來就是百夫長,但也是經過中軍大比的冠軍,手上功夫不弱。李清是飛將軍李廣的後人,出身隴西李氏,世代將種,他父親是當地的“宗主”,李清家中十來個兄弟,他因為和大兄關係處的不好,又不願以後一直受大兄差遣,所以才自願投入軍營。

    自他比武獲勝開始,經常有人有意無意的在他耳邊訴說右軍第一人的武勇,隱隱有將兩人做比較的意思。

    他經常聽得花木蘭的名頭,時間久了,難免有些不甘,無奈一個在右軍,一個在中軍,平日裏也碰不到,聽到別人說的興起,也隻能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