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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_75600“胡夏乃河東鹽池所在之地,昔日胡夏能夠富裕一方,便是靠了販鹽。”
這裏正好有一位夏國的權臣,赫連定聽到袁放提到河東鹽池,頓時表情一斂,點了點頭。
“沒錯,河東產鹽之眾,數倍於他地。”
“人皆知鹽池產鹽,卻忘了昔日齊國便是借了魚鹽之利,人口大增,使得成為一方霸主。北燕產海鹽,傍海主鹽,比鹽池成本更低,鹽灶一開,幾乎源源不絕。鹽池利益之大,可以大到眾位不敢想象。”
袁放繼續解釋:“北燕和河東鹽池產的白鹽、黑鹽、胡鹽、戎鹽、臭鹽等鹽,各國皆不生產,連宋國都高價收購。白鹽自不必,白如珂雪,其味又美,官員和陛下用的精鹽便是,黑鹽治腹脹氣滿,胡鹽治目痛,戎鹽治諸瘡潰爛。除了這些鹽外,還有各種不可食用之鹽,另有用途,比食鹽價格更貴……”
賀穆蘭蠕動了幾下嘴唇,想起一件事來。
鹽水在醫藥不全的時候作為消毒液被使用一直到現代都是如此,鹽提純不純的時候其中富含各種礦物質和消毒的成分也是正常。
而賀穆蘭作為一名醫科生,是過如何將粗鹽提純的。
雖現在找不到鹽酸、氯化鋇、碳酸鈉溶液,但什麼礦物裏含有這些成分,她確實都知道,有些甚至就在曬鹽的時候就能衍生,比如氯化鋇鹽。
但她又不知道此事的科技術是不是已經發達到早可以精確提純了,畢竟袁放的這一大堆鹽她在現代都沒有聽過,她也不敢瞧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
高車人的鐵製武器便絲毫不遜色與她那個時代的鐵器。
高車人煉鐵用煤,在關外隻能靠金山的煤礦來出產,美名其曰“火種”代保護著其中的秘密。
可是平城在哪兒?
平城在山西大同。
到山西產什麼,除了醋,大夥兒想到的統統都是煤老板。
此時的人用炭而不用煤,是因為煤提煉時候會產生許多毒氣,使用時稍有不慎就會致死,關內不像關外,樹木眾多不缺燒炭的材料,所以大家都用更經濟更環保更安全的木炭。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自然也沒有人研究煤的作用。
但高車人隻能用煤煉鐵,牛糞是沒有那麼高的溫的,所以高車人已經掌握了用煤作為燃料的粗糙技術,隻要加以研究,熔爐的溫還可以進一步提升,煉鋼煉鐵都會變得更加精良。
賀穆蘭隻要開開口就能明一切,可是她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閉了口。
這些話,還是回頭無人的時候和拓跋燾吧。
隻是推動這個時代的煉鐵技術,使武器變得更加鋒銳,到底是進步,還是一種殘酷,賀穆蘭實在是不敢多想。
袁放此時還在誇誇其談:“……北燕鹽美,北涼境內也多有鹽池,除此之外,涼國產金銀玉器,再往西邊,西域和大秦出產的水晶杯、瑪瑙盤、琉璃碗、赤玉圭、香料、美酒皆在北涼周轉,拿下北涼,便有無數通商之物,通商之也可順暢……”
“焉支山產胭脂,宋國等地皆以焉支山的胭脂為最好,需求大……”
“酒泉四麵懸絕之處人不能上,但望焰焰如鑄銅之色,山中必定出金……”
“吐穀渾產酥油,酥油濃好,夏瀉酥不用器物,置於草木之上不散,做酥特好,一斛酪得鬥餘酥,各地皆為歡迎……”
袁放還在不停的敘述著各地可以作為商買賣的貨物,拓跋燾和包括赫連定在內的一幹人等頓時露出古怪的表情,賀穆蘭更是連連喝止:
“趕緊別再了,照你這麼下去,我們打完了北燕要打北涼,打完了北涼要打吐穀渾,打完了吐穀渾還要再打通商。西域出產那般好,是不是還要再打下西域……”
“陛下一統中國之誌,難道不是天下皆知嗎?若非如此,宋國又何必如此動作,散盡諾大的財富?”
袁放含笑反問道:“我所的,難道不是陛下心中所想的嗎?”
一時之間,除了赫連定,所有人都哀嚎了一聲。
因為他們知道,拓跋燾一定會被動。
果不其然,拓跋燾興奮至了連呼了幾聲先祖的名諱,這才連連點頭:“是!崔常曾言,‘諸國雖降,然收入囊中更好’!現在西秦已得,雖得不到涼國的物,但西域的商卻通了,平原公,你真是朕的貴人!”
他興奮之下,抱住赫連定的肩膀大力拍擊,倒拍的赫連定齜牙咧嘴,因為拓跋燾的力氣實在是大。
西秦那種破敗貧瘠的地方,若不是赫連定看出可以用西秦做跳板攻打北涼,又能與西境通商,又何必冒著大的危險打下來作為晉身的資本?
如今拓跋燾喜形於色,連“貴人”這樣的話都出來了,赫連定頓時心中滿足,麵上卻裝作毫不在意地表情哼道:
“陛下日後記得這句話就好,也不枉我辛苦一場。”
古弼苦笑,他知道“長製”的變法不會那麼早到來了。因為袁放的一席話,宗主督護製倒成了不那麼危急的事情,反倒是民間官商假貸、商不通、出產貧瘠、人口不夠等種種問題擺在了最前麵。
然而要解決這些問題的根本,則會動搖各地的勢力,這對於一個尚未安定、建國隻有幾十年的國家來,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如此一來,隻有另辟蹊徑,通過增加國家收入來解決國家的稅收和官員的俸祿問題,減少對各地宗主的依賴,從而敢於冒著危險去動搖國本。
經商、通過商業獲得大量外國的財帛,確實是對國內影響最的一種獲取財富的方式。
所以袁放才要想賺錢,先得花錢。
最花錢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打仗。
隻有打勝了仗、攻下了北涼和北燕,才能真正使內外交通,貨物通達,而那時北方平定,才有商人敢安心經商,否則到處打仗,誰敢踏足?
想到打仗,一時間,拓跋燾、赫連定和古弼都扭頭往賀穆蘭看去,直看得賀穆蘭手足無措。
而賀穆蘭一旁站著的狄葉飛,似乎是被今日在殿中的見聞驚呆了,一直沒有從自己的深思中脫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