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胡力渾已經咬著手指了。
那羅渾一定是被“萬年老二”的名頭逼瘋了,現在趁機報複!
等花木蘭醒了,他要不要上去擋著他不被揍死啊?
算了吧,花木蘭那力氣,上去拉架隻會被打爆頭吧?
“你給我醒醒!你是見到我的殺氣都毫不畏懼之人,怎麼能做惡夢做到鬼嚎鬼叫!給我醒過來!”
那羅渾準備她再不醒,就上腳踹了。
做夢夢的再深,也不會臉上挨幾記巴掌還不醒的,否則那就不是做夢,是夢遊了。
所以賀穆蘭突然驚醒過來,抓著那羅渾已經抬起在她麵前的腳踝就往前一抖。
梆!
咚!
在兩聲讓人後腦仁兒都疼的響聲中,那羅渾失了重心,往後跌了個正著。
“我*&&%%!”
那羅渾咒罵一聲,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看見了各種五彩斑斕的光來。
“醒了沒?”睡在賀穆蘭右側的阿單誌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賀穆蘭麵前晃了晃。“你剛才做噩夢了。”
賀穆蘭搖了搖腦袋,看著在黑夜中氣憤地直喘粗氣的那羅渾,以及各種不明所以的“我的天啊”、“真嚇人”之類的聲音,意識到自己大概是做了什麼癲狂的事情。
她一直是個非常自持的人,會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正因為如此,一旦在心間壓的事情多了,也容易出事。
在現代時,她還有好友顧卿聊一聊侃一侃,聽聽家裏的活寶哥哥耍耍賤,到了這裏,舉目無親,人人都把她當成另外一個人,有時候聽到“花木蘭”聽多了,忍不住就為自己悲哀。
她是賀穆蘭,不是花木蘭。
名字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它承載著一個人所有的經曆,許許多多的一切,從出生前到出生後,融彙在一起,才有這個名字。
名字是符號,又不止是符號,它是構成一個人最基本價值的基礎。
賀穆蘭就坐在這個黑夜裏,呆愣愣地開始考慮起了哲學的問題。
賀穆蘭呆了,狄葉飛和那羅渾不幹了。
被扔出去的正是他們。
“你到底夢見什麼了,怎麼跟見了鬼一樣!”
狄葉飛鑽回被褥裏,“再這樣,就算你是火長,我也不跟在你旁邊睡了!”
“狄美人,來我這!”
啪!
吐羅大蠻剛開口,就被胡力渾拍了一巴掌。
“我夢見……”賀穆蘭眼神迷蒙,像是中了妖法一般飄忽地說道:“我夢見我被一群柔然人圍了,但是不敢下手殺人。我的箭射歪了,害死了同火,我被掃到馬下,被萬馬踐踏,成了肉泥……”
她的語氣太認真,讓同火之人的後腦勺都瑟瑟發冷。
阿單誌奇隻覺得心裏特別沉重,卻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沉重。聽見一貫出類拔萃的火長說出這樣脆弱的話,他首先升起的不是鄙夷,而是一種憐惜。
憐惜什麼呢?
他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樣厲害的人物都會被踩成肉泥的話,那他這樣的豈不是會被萬箭穿心?
所有人都覺得心裏荒突突的,隻有那羅渾眼睛發亮,恨不得興奮地大叫一聲。
他的殺氣終於成功了!
雖然他和花木蘭比武時,他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但那位異人說過,殺氣漸成後,凡被殺氣影響,皆會心神俱驚,心誌若薄弱的,此後夜不能寐,直至堪破幻境方可破而後立。
花木蘭原來中了招,隻不過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罷了!
原來那異人傳授的功法不是騙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就是誤會,那羅渾想太多了。
小劇場:
異人:少年,我見你骨骼清奇,氣質特殊,欲教你一招沙場萬人敵的功法,你可願意學?
七歲的那羅渾(茫然點頭):好。
異人:可我肚子好餓,可否……
那羅渾:哦,那這個胡餅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