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多問幾家。”
這小市鄉和賀穆蘭住的營郭鄉不同,這裏靠近平城,鮮卑人不少,鮮卑人喜歡鮮豔的顏色,所以建房子多喜歡抹上朱紅草綠之類的顏色,賀穆蘭指望著丘林是鮮卑人,自己也是鮮卑人,看在同族麵上好說話,專挑那鮮卑人的房子去問,結果一個時辰過去了,這些人家不是直接說不知道,就是好聲好氣的把她送出來,告訴她去別人家問。
賀穆蘭這一番問的一籌莫展,還加一肚子火氣,頓時眉頭一蹙,生氣道:“居然白跑了一趟,這一群鄉鄰一點都不和氣,丘林家死的這般無聲無息,一定和他們漠不關心有關,要不就是做錯了什麼事心虛。”
古時候的農村迂腐,說不定這母子倆就是得了什麼病被趕出去病死的。賀穆蘭一想到這種能就不寒而栗。
“那現在怎麼辦?”
阿單卓看了看身後的馬車夫。這車夫比他們還急,他負責把東西送到地頭,天黑之前要趕回蓋樓府的,結果找到了地方,卻沒找到人。
“走,去丘林莫震的墳上。我記得就在離這不遠的一處山坡上。”賀穆蘭一咬牙,“人都死了,總要入土為安吧?我去燒點東西,把能燒的都給他們家人燒了!”
羊腿燒不了,她燒點布給同袍和他的家人用總行吧?
***
他們趕著車,騎著馬,依著花木蘭的一些記憶,朝著丘林莫震的墳上去找。丘林莫震是按大將軍之禮下葬的,所以墳地占地極大,有陽宅和陰宅,陰宅在地下,是個有墓室和墓道的墓穴,而陽宅在地上,平日裏由守墓人居住。
隻是丘林莫震雖然以大將軍之禮下葬,但畢竟不是大將軍,而隻是一個郎將,家裏也沒有多少家底,所以也沒有奴仆常年去守墓。
賀穆蘭原想著大老遠跑來,總不能白跑一趟,活人沒見到,祭奠一番,替故友清理下墓地的荒草還是以的。他們有備而來,祭祀的水酒裱紙香燭什麼都帶了,鮮卑人還喜歡燒衣服,他們也帶了衣衫。
因為丘林莫震的墳頭比其他人都大,所以這一個土山隻有丘林莫震一人的墳塋,賀穆蘭讓馬車停在山下,和阿單卓牽著馬,帶著祭奠的東西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而去。
天色已經漸晚,再晚點回不去,說不定就要在小市鄉找人家借宿了,隻是賀穆蘭對小市鄉這些鄉民已經失望透頂,情願住在丘林莫震的陽宅都不願意去借助他們家,所以動作隻能快些。
好在賀穆蘭力大無窮,抱著一大堆東西走的還是如履平地,兩人兩馬到了丘林莫震的墳頭,卻現沿路都幹幹淨淨,一點雜草都沒有。
“花姨,這不像是沒有整理的樣子啊。”阿單卓看著不遠處白色的墳塋,有些奇怪地出疑問。
“你說,他家一家老小估計就是這兩年死了,重開墓室合葬,總要整理一下吧?”賀穆蘭心裏煩躁,和阿單卓說話也急躁了起來。“一定是我,若是大半年前我換陳節來就好了。就算陳節出事,我也以自己來啊。我居然就這麼不管不顧……”
“花姨那時候不是生病嗎?”阿單卓隻能蒼白的安慰。“這也隻能怪老天無眼,竟連這般英雄都沒有下後……”
賀穆蘭沒有出聲,隻顧抱著東西繼續往前走,一時間,土坡上隻聽得見馬蹄吧嗒吧嗒的聲音,以及偏僻山頭上呼嘯而過的風聲。
即使隻有一些馬蹄聲,還是驚動了某人。
一個布衣釵裙的婦人聽聞外麵有動靜,從墓穴地上的陽宅中走了出來,仰首眺望,遠遠地問道:
“是豹兒回來了嗎?”
!!!
墳塋之側,為何會出現一個婦人?
難不成是白日見鬼?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也是,男人不好意思揍女人,花姨自己就是女人,卻是無妨的……
賀穆蘭:……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隨便打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