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蘇父雖然提出疑問,卻是完全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的話,蘇韻錦並未放在心上。但是她卻已經決定了,等這次阿梵回來,正好爸媽也在的她們就開一次家庭會議,把所有的秘密都攤在桌麵上說。她不想再有任何的隱瞞。
因為怕蘇父蘇母過來會引起懷疑,外加心心漸漸懂事的也會常常問起,聶梵的很多東西都放在蘇韻錦現在住的家裏。當然都是一些不太常用的用品和衣物。常用的東西都在他自己現在住的公寓裏。
這天,蘇韻錦在收拾家的時候,從大櫃的頂上找到了一隻布滿灰塵的包包。
蘇韻錦踩著桌子的去勾下來一看,這不正是當時他和她一起來新西蘭時拎的其中一隻麼?隻是在他不用後就這樣被扔到了這,而她平時鮮少來這客房,隻是偶爾打掃一下地麵和床鋪所以並未發覺。
而她之所以會打掃這間客房,是因為蘇父在這裏住的不習慣,整晚整晚的睡不好,反反複複的翻騰著,一快到天空泛白了就開始打呼倫。讓蘇母簡直苦不堪言的直表示要自己睡一間,不然過不了兩天她就神經衰弱了。
那隻包包上布滿了灰塵,厚厚的完全可以讓人留下指印子。見那包包裏沒有任何東西,看起來還挺新的沒用過幾次,蘇韻錦就想著先洗刷出來放著吧,也不能總不是個事兒的丟在大櫃頂上。
在這裏,不管做什麼蘇韻錦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喜歡用保姆,不管做什麼都親力親為的自己做。反正平時在家裏沒事,權當鍛煉筋骨了。
在刷洗那旅行包的時候,側麵像是塞了什麼東西,有點咯手的感覺讓蘇韻錦疑惑的停下動作,捏了捏那位置後,翻過包來的看到裏麵內側有個很小的口袋,正拉著拉鏈,而剛剛她隻看了看這包裏沒有裝任何東西,並未在意到包包的內側口袋有沒有東西。
她好奇的伸手從裏麵掏出來,竟然發現是一隻戒指盒大小的長方形寶藍色絲絨盒。而現在這盒子已經被滿盆的清潔液給浸濕了,連泡沫帶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著好不狼狽。
而當她打開那盒子時,裏麵明亮而耀眼的光芒頓時狠狠刺痛了她的眼!下一刻則讓她吃驚的掩起嘴巴!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盒子裏居然裝著這個!
她以為,她以為阿梵早就把它們給……
沒錯,那盒子裏的東西,是一對明晃晃的耳鑽。而那對耳鑽就是當時她在拍賣會後摘下來隨手丟給聶梵的。
這耳鑽,是當時賀沉風買給她的。
也是曾經她最喜歡的東西。
喜歡到從來舍不得摘下來過。哪怕她並不怎麼喜歡這樣明晃晃閃亮亮的鑽飾,當因為是他送的,她從來都視如珍寶。
當然,這一切都是以前了。是過去的事情了。從她出車禍開始,每每照鏡子看到這耳鑽時,她就會想到他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讓她無比的恨!同樣這耳鑽的分量很重,戴的時候她覺得壓的耳垂沉,但也習慣了那麼多年,最初摘下來戴那珍珠耳釘時,還覺得不習慣呢。
現在的她好像一下子對所有的飾物都失去了興趣,不但身上半點珠寶收拾都不戴,甚至連個胸針也不喜歡,好像總覺得這樣無壓力的感覺很自然。
還記得當時她摘下這對耳鑽的時候,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迫不及待的戴上那對珍珠耳釘,隻是她一時生氣的見不慣他當著別人的麵,一副別人都是傻瓜,就他最精明的表情。所以她才冷淡的摘下耳鑽,故意讓阿梵幫她戴上那對珍珠耳釘,做足了戲份的隻為氣死他。
隻是當時她說著讓阿梵處理這對耳鑽。事後也就果真沒再要的,她還以為他真的已經幫她都處理掉了呢。
在蘇韻錦不自覺的戴上那條白玉手鏈時,對著鏡子,她竟不顧滿手的泡沫,把這耳釘重新戴了耳朵上。
鏡中的女人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秀氣的鼻子和嫣紅的唇,在這鑽飾的映襯下,隻著普通家居服的她並未感覺有多高貴,或者一定要為了這裝飾而濃妝豔抹的穿上晚禮服才算合適。隻是覺得這樣明亮的耳鑽,不大,仿佛像兩隻明亮的星星似得戴在她耳朵上,好像整個人都靈動起來了似得。
蘇韻錦從鏡子裏看到了過去那個自己,但鏡中的人卻又和過去的人有著細小的差別。她說不上是哪來。隻是她對著鏡子怔怔的想: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