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救她有功吧,蘇韻錦直覺得他賀沉風也不用借著這個理由,昏睡個這麼久吧?
從晚上她們才回到家後,疲憊的她就倒在他身上一起睡了過去。可是早一步醒來的她生怕他起來後,愣是忍著全身的酸軟做了點晚飯,可他卻絲毫不見麵會醒的跡象,依舊鼻息平穩的這一覺睡的可真算是踏實。
於是蘇韻錦也好自己做了飯自己吃,另外把剩下的飯菜熱在鍋子裏,生怕賀沉風半夜醒來的時候會餓要吃。
在剛回來的時候蘇韻錦便第一時間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倒是對綁架的事情隻字未提,隻聽說爸爸已經醒過來了,沒什麼大事的時候才放下心來的表示第二天再回去探望。
開始的時候她還在身邊守著他,到後來守著守著連她自己也忍不住睡著了。 當賀沉風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韻錦伏在自己胸口,睡的安靜而舒服的場景。
其實他也不算是自然醒來,隻是覺得手臂上像是壓著什麼沉重的東西,胸口也覺得堵心憋悶的時候,才皺了皺眉的緩緩醒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後卻是覺得渾身酸痛的讓他忍不住眉頭皺的更緊。但是他輕輕動了動歲身子的看到身上的蘇韻錦後,便不敢再輕易動彈的竟身體慢慢下沉,重新小心翼翼的躺好。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看她。
自從她極少化妝,甚至不再化妝後,他越發覺得她是他看到皮膚最好的女人。
那感覺倒不是她用了多少珍貴的化妝品,而是一種皮膚白皙如瓷,白裏透紅的自然健康膚色。
此時因為她閉著眼睛,那對淡淡的柳黛放鬆的舒展著,雖然並未經過細心的描繪,但是卻淡而毛絨的直讓他心癢癢的忍不住去摸摸;因為閉著眼睛,那垂著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長而濃鬱的黑色睫毛就像兩把可愛的小扇子,帶著種說不出的柔軟,嬌嬌的耷著;小巧的鼻子並不是普通女子的嬌而無骨,反而高而挺的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固執,再看她那微撅起的紅唇是那種淡淡的桃粉色,漂亮的好氣色讓她唇像是芭比娃娃雖然透著中憐人的讓人忍不住親上一口,卻像那鼻子一樣,偏生的一個倔強固執的模子。
當心想到這個像把小刷子似得柔軟掠過心頭的‘吻’字,賀沉風竟當真心頭一動的頭才慢慢起來的靠過來,嘴巴都還沒碰到她的臉頰呢,蘇韻錦便叮嚀一聲的醒了過來。
“嗯,你醒了?”蘇韻錦揉揉眼睛,分明一臉剛剛睡覺起來的朦朧呆狀,讓賀沉風覺得:老天,他怎麼不知道她還有這麼可愛的時候?就像是一隻睡的粉嫩嫩的小豬似得,身上都是熱乎乎的。
在賀沉風唇角含笑的‘嗯’了一聲後,蘇韻錦清醒了一下,繼而伏在賀沉風身上疑惑的隨口道,“醒了怎麼不叫我呢?餓不餓,我幫你熱著飯呢。”
就在蘇韻錦說話間準備從賀沉風身上起來時,卻被他大手一勾的重新固在身上,亮隻一雙仿佛墜了星子的眸子,含笑的看她,“剛剛醒呢,還不餓。沒叫你是想就這樣看著你醒來。”
說話間,他牽起她手的放在唇邊一吻,“我在想,如果每天早晨都能看到你從睡夢中醒來,那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幸福從何而來啊?”她笑著以手肘伏下,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圈。歪頭的模樣可愛的讓他心裏像是揣著隻小暖爐似得,暖融融的好像要把他的五髒六腑都融化了。
“幸福從有蘇韻錦而來。”賀沉風深吸一口氣,扣著她後腦的將她整個人徹徹底底的擁在懷裏,仿佛現在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是完全屬於他一個人的。“老婆,我慶幸上天給我這麼一個重生的機會,讓我還能用眼睛看到你,用心感受到你、愛你。”
蘇韻錦微微一笑的打趣兒,“我看你不是人重生了,而是嘴巴重生了。我怎麼不知道,賀市委什麼時候有這麼舌燦如蘭的本事了?”
說話間,她歪頭正看到他卷著袖子的手臂,上麵一條條摩擦的傷痕最短的也有四五厘米長,最長的竟超過了十厘米,其中有那麼兩處傷痕被岩壁上的石頭割傷的竟有些皮開肉綻的,雖然過了一夜的功夫已經結痂,傷口也全部被處理過的用了些藥,但是那一條條深褐色的傷口的交錯密布還是讓蘇韻錦眼眸動了動,手指輕輕的撫摸過那些傷。
這些,都是他為她受的。隻是她從來沒有一天想到,他會為了救她而這麼奮不顧身。
想到這,蘇韻錦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某些片段,剛剛眼底才泛起的迷茫和不確定,再度被浮上的那層光芒掩蓋,那雙原本清明的眼睛也似兩口不見底的井般,深而沉的不見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