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芽沒法否認的是,雖然老男人沒見過顧淮寧,但卻對他的形容分毫不差。
在上次他們言辭激烈的談論過這個名字後,當今天再度被提及,她的內心已經沒有那麼情緒起伏了。那種感覺更好像是在平靜提到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雖然心裏依然有怨,依然有不能釋懷的心結。
短暫的沉默中,待到林芽以為賀泓勳不會再開口時,他獨特的氣息卻隨著話音淺淺拂過她的耳垂周圍,薄薄的唇瓣似乎輕蹭過她的耳廓邊緣,林芽直覺半邊臉連著頸上的肌膚全都熱辣辣的發燙,任是一顆凡心在塵世裏已沉如入定,此刻也控製不住的突突加速。
他說,但凡是傷口就都會有個痊愈的過程。林芽,正因為我無比確定我要的是什麼,所以我願意去等。但是你所說的那些對於我來說,通通不足以成為拒絕我的理由。我喜歡你,可以跟你沒關係。你完全可以繼續隨心所欲的做自己。不用感到有半點心理負擔或者不自然。
我們用半年的時間來約定,到那時你唯一可以拒絕我理由就是:最後,我還是沒法喜歡上你。
隻是,現在的林芽根本就沒想過感情方麵的事,更沒想和年紀幾乎大她一輪的人進行一段新感情。但賀泓勳的話讓她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尼瑪!他喜歡她,跟她沒關係丫都說得出口,還讓她說什麼?
她不僅說不過他,也沒他那麼多大智大慧。不過她同樣也會用時間向他證明,此路不通!
炎熱的夏天,不但不能開空調還要緊捂著兩床厚被,那種幾乎煉獄般的忍耐讓賀泓勳身上每個毛孔都在散發著高能的熱量,他周身滾燙的像是烙鐵似的,身下潮濕如潭的仿佛躺在一汪沼澤裏,卻不敢輕易翻身的生怕把被裏帶進風來。
也是在這種溫度下,到了後半夜林芽頭發濕潤的額頭果然退了燒。
眼見著林芽漸漸熟睡的悄無聲息,賀泓勳總算得以鬆了一口氣的去衝了個冷水澡。隻是在他重新回到床上,大手往被子裏一撈時,卻頓時僵了臉。
小丫頭睡得依然很熟,但也許出了一身汗實在讓她貼在身上那件睡衣太難受了,她竟在睡夢中憑著感覺把衣服給脫了,此刻正光溜溜的躺在被子裏!
洗過澡的賀泓勳身上冰冰涼的甚是舒服,才鑽進被子裏,林芽便像是八爪魚似的粘附上來。
那柔軟的身體摩挲著在他懷裏尋找著一個舒服的位置,黑玉般的腦袋在他腋下噌的他心癢極了,她伸長了手的橫抱住他的身體,像是擁著一個大型玩偶似的,小腿以一種霸道的姿勢騎在他腰腹上。
賀泓勳是個正常的男人,可偏偏坐懷又不能亂的讓他揉了揉額角,鼻息加重間眼皮都跳了!
這種非人的折磨讓他深吸了一口氣,小心拉開林芽的手臂,心裏正琢磨著要不去旁邊的沙發上將就一下時,睡著的人像是能察覺到他要走的意圖,越發霸道的收攬緊手臂,翹著的小腿毫無意識的磨蹭著他的腰腹,滑下來,再往上蹭蹭,掉下來,再挪挪的反複摩擦著……
直到成功挑起了某人的強烈的反應後……賀泓勳眼底掀起一陣幽暗的潮湧,頓時一個翻身將某隻不安分的小東西給壓在了身下!
清晨大門口路邊的合歡樹下,一個騎車單車的少年正朝著裏麵顧盼的等著什麼,時不時看一眼腕上的手表,無聊之餘又拿出手機把玩起來。
屋內的飯桌上,賀泓勳轉頭將注意力重新聽投遞在報紙上,視線端凝淡冷。
他記得這個男生。成校長的公子,成泰。
記得的原因是,上一次的操場切磋,這個男生跳出來以保護的名義攬了他女人的肩;而聽說這次的課堂事件,聽說又是他又主動把錯往自己身上攬,想要和他女人患難與共。
所以,是當他死了嗎?
隨著一串悶悶的手機振動聲,桌上那隻白色的iphone4S調皮的打了個旋。賀泓勳側了側報紙,微微遲疑下後拿過林芽的手機,挑挑眉的瞥了眼上麵的來信‘泰子’以及下麵接她上學的大致內容後,麵無表情的按鍵,刪除。
耳聽著樓梯上傳來開門聲和悉悉索索的腳步,賀泓勳站起身來淡定的將手機剛塞進不遠處牛皮沙發的縫隙中,林芽就從樓上咚咚的走下來。清了清嗓子間,巴掌大的小臉兒有著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