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梅雨似江南,久日陰霾少朗天。
幾處酒家旌肆亂,
閑人醉臥夢如仙。”
這雨是來得甚急,剛才還是無風的天氣,不多會兒,這小雨便淅淅瀝瀝地自天上落了下來,這草原上沒有雲,給人的感覺更是突兀,那雨兒便好似直從天際落下來般看不到它的源頭。
“這看來便是傳說中的無根雨了?”
“是啊,可是這大漠,草原上的人都叫它‘慟雨’說是雨落之時,所有的大漠之人都須為此雨慟哭方可表示他們對天神的感激。”
“大漠草原春急,淅瀝淅瀝落雨。民眾皆為雨哭,不知雨實地氣。”
那從二人身邊路過的農夫唱到,雖然語言粗俗不堪,但是聽來卻自有當地人淳樸的一麵。
“小鵑兒,你可認識這‘關廣佛陀’?他究竟是什麼人?”
“我也不很清楚,隻知道每年快過年的時候,爹爹要麼把我帶到月兒穀去,要麼便把我帶到那佛陀爺爺家去過年,隻是每次那佛陀爺爺都不說話,隻是撫著我的頭微笑。我問過爹爹他是不是啞巴,可爹爹卻隻是笑著不說話。”
“哦,那這位老先生的為人倒是奇怪的緊。”
“付叔叔,今晚我們先在那邊去找個牧民家借宿一晚,明天再去找人,好不好嗎?”
付坤雲眼見天已半黑,便同意道:
“也好,不過人家會讓我們這些陌生人去借宿嗎?”
“當然,這裏的牧民都非常淳樸,相反是那些漢人在這裏為非作歹,橫行無忌,讓人好生厭煩,爹爹就曾經出手教訓過這城中的幾個惡霸,他們也都是漢人。”
小鵑兒領著付坤雲尋了處夫婦兩人獨自居住的小茅屋敲了敲門,自那門後探出一頭用突厥語問道:
“有什麼事情嗎?”
付坤雲聽到那老頭兒的問話,卻因為不懂突厥語,無言以對。反是小鵑兒也用突厥語道;
“大爺,我和我叔叔來這裏找人,可是人沒找到又沒有地方兒去,想在您這裏借宿一晚,可以嗎?”
“好,好,我家還有些地兒,你們進來吧,不過可委屈你們了,隻能在這裏湊合湊合了。”
二人當晚便在那屋裏用茅草湊合了一晚,老夫婦倆甚是熱情,拿出些奶茶,奶糕給二人填了肚子,又將些寸糧煮了些稠食遞於二人。
第二天走時,付坤雲拿出些銀子想要留給兩老,小鵑兒卻攔到,說:
“付叔叔,切莫如此,不然他們會生氣的。”
“哦。”
付坤雲聞言忙將銀子又塞了回去,他知道有些地方的人即是有此風俗。
“誒,怎麼這城中近日多了好些個江湖中人?”
付坤雲遲疑道。
想要打聽事情最好就到酒樓妓院去。可是這裏市集多,卻獨少了這兩樣東西。
“嗬嗬!付叔叔,這是因為這城中三年一次的城主大典即將舉行之故。”
付坤雲遲疑地問道:
“這城主不是朝廷委派的嗎?怎麼這兒卻是。。。”
“咯咯!怎麼說呢,爹爹當時是這麼和我說的:‘豐州是大勝從遼國人手中奪來的,所以城中還是以遼人為主,漢人大多不願意來此定居。除了被流放之人。城中多有鬧事者,若是再用漢人為官管製這裏的話,那麼城中必將爆發大的叛亂。所以朝廷便放任他們自選城主,即遵循他們的古法——以勇猛定。’這些個江湖中人想必便是過來湊熱鬧的,象現在的城主便是當年的大漠第一勇士——圖圖爾哥。”
“小鵑兒,反正我這毛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不如我們去看看熱鬧,說不定那佛陀也會到那裏去呢!”
“恩,付叔叔此言正和小鵑兒我意。我每次都想去那兒看熱鬧,可是爹爹都不讓我過去,娘也是的,都不讓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