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春guang,特別是三月的江南,煙花遍開,鶯燕春鳴,好不熱鬧。江南最熱鬧的還不是煙花布岸,也不是鶯燕鳴春,而是那揚州城內畫舫三千。這城內也並非沒有妓館,青樓,可那畫舫三千不同於二者,乃是達官顯貴,四海富紳方可一登之所。
隋帝楊廣所建京杭大運河,是中國古代一項偉大的水利工程,也是世界上開鑿最早,裏程最長的大運河。它南起浙江杭州,北至北京通縣北關,全長1794公裏,流經錢塘江、長江、淮河、黃河、海河五大水係。公元前486年,吳王夫差首次在揚州開挖邗溝,溝通了長江和淮河。而楊廣又先後兩次大規模地開鑿運河,終於建成了這條溝通我國南北漕運的大動脈。即利了兩岸農工,又富了這揚州煙花業。
河上畫舫眾多,在眾畫舫中最大,也是最豪華的就要屬“靜清境”,是取的那水清水靜水無形之義。今日那賓客盈門的揚州運河分外寧靜,畫舫一反常日,俱都停於碼頭邊,未曾營業,連那靜清境也不例外。
於那碼頭之上,六千多名兵勇擁著一頭戴軍盔的巡守。夜已深,月兒掛滿半天,可惜卻是彎鉤月,光尚不及燭火。
“各位,今奉大勝皇帝旨,著與今月十六之前集千舫與京都,違者嚴處不怠。”
眾舫老板聞言大驚,此前雖有風聲道:“八國使節不日將往京賀壽,一眾頗慕揚州煙花盛名,奈何京距揚州何止千裏。帝大喜,命江南畫舫皆聚於京。”到還不以為意,料不過傳言爾,未曾想倒還真個有此一旨。
不待眾老板反對,每舫駐兵四人,即日起程。
因那靜清境體積頗大,乃多駐四人,合八人計。
“周先生,實在是過意不去,現在累得您下不得船去,卻是得隨我等上京一遊了!”
“嗬!李老板好生客氣,我不過是一投籠之鳥,怪不得你,倒是京都我也有三,五年未去過了,今日倒是搭了你這順風船,省了,哈,省了。”
“周先生且隨我來,早已給您備好艙室,您且先去休息。”
“這個,李老板,我想一睹妃仙嬌靨,難道此夕還不成嗎?”
“哎,周先生一代鴻儒,我豈會欺瞞於您,妃仙雖是我舫上女子,可是她卻不是小老兒的那些個閨女可比的,要見誰,不見誰,也都由她自行決定,小老兒這也做不得主啊!”
“那就。。。。。。哎,算了吧!且領我先去休息稍傾,我也著實有些倦了。”
那周先生正待與李老板行入艙底,卻陡聽船首一聲大喝:
“什麼人,膽敢擅闖官船?”
這畫舫卻是在眾兵勇眼中是衝了官了。嗬!著實可笑。
等那李老板趕至船首,所見一幕倒是頗為滑稽。
四個兵勇臥於甲板之上,猶自呻吟,三個尚還未倒地,卻半跪於那似是領頭兵勇身前,倒是守職之人。
“列位不肯讓嗎?我隻是來帶妃仙離去,並未有傷人之意,還請列位不要橫加阻攔。”
來人一襲白衣,劍眉星目,短須及唇,左手持一七尺青鋒。李老板禁不住歎一聲,好一英武男兒。
“閣下來此何意,我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這舫中眾人皆受我們節製,我等豈會畏懼於你手中之劍。你若是聰明的話,還是熟手就擒的好,除非你殺盡舫中所有的人,莫不然你欽犯之名定當落實。”
李老板和那周先生聞言,兩鬢頓時汗濕。
“正白,是你嗎?”
隻見自那舫中高閣中探出一首,眾人望之,頓感星空失色,日月落輝。丁香蘭唇,勾魄月眉,烏黑秀發,隻如西子臨世,昭君回朝。
“妃仙,可願今後與我嘯傲山林,拋卻這繁華煙花。”
眾人還自沉醉於美人美色,惟李正白與那帶頭的兵勇現時眼中一片清明。哦!不,那李正白眼底卻還留有一絲沉醉,消魂。
“你們幾個小子,看什麼看,還不給我好生戒備,不要以為我是你們臨時的頭,就製不了你們,皇命在身,莫要忘了。”
這一聲大吼,方才震醒了船首眾人。
“正白,你且稍待,我收拾一下。”
“李正白,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將這位姑娘帶走,我到京都如何交代,她可是聖上親點的十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