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飛帶著閔鬆良朝另外一個胡同飛奔了過去,看見靠近正街的路口,一個穿著長衫戴著帽子的中年男人正在買煙,頭壓得非常低,神態也很謹慎,他這身打扮跟炎熱的天氣非常不搭調。閔鬆良注意到中年男人不經意間在留意四周的動靜,那是一般在逃的犯人都有的特征。等到中年男人麵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閔鬆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他果斷地下了命令,“靠上去,讓幾個人快去堵住那個路口,千萬不能讓他靠近景春樓,人一多,抓住就更困難了。”
時飛點點頭,揮下手,身後幾個人湊了上去,時飛壓低了聲音,“堵住那個路口,不要驚動那個戴帽子的男人,也不要放了他。”
幾個人一聽,馬上若無其事地朝胡同另外一端走了過去,甚至都沒有看一眼那個男人,時飛也不慌不忙地走了過去,擋在了中年男人的麵前,手裏夾著一支煙,衝著中年男人問道,“對不起,借個火?”
中年男人稍微抬了一下一直低著的頭,時飛在微弱的光線中很明顯地看到了中年男人臉上長長的傷疤。中年男人雖然還遮著半張臉,卻在快速的一抬眼間看見了時飛的身形,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閔鬆良眼光奇準,夜色中遠距離一眼就認出了喬裝的這個中年男人正是淩晨時分從警察局逃跑的劉一疤。
劉一疤一直跟警察打交道,也早已經練成了高度敏銳的洞察能力,他已經覺察到了時飛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友善的心思。他沒有回答時飛的話,兩秒鍾不到的時間,劉一疤突然間快速地衝時飛出手,一下將時飛猛然踹倒在一邊,回頭看了一下燈火通明的路口處,有幾個人站在那裏,劉一疤連忙朝胡同裏邊跑了進去,想伺機脫身。未料在胡同盡頭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路中央,正定定地看著他一路跑過去。劉一疤來不及多想,退後了幾步,剛剛想躍上牆頭,腰後卻突然間一陣劇痛,劉一疤從牆上重重地摔了下來。時飛早已經及時趕過去,閔鬆良也已經撲了過去,先將劉一疤狠狠地製服了,馬上兩個人就將劉一疤的雙手反銬了起來,以防他的飛刀傷人。幾個手下將劉一疤架了起來。
“爺我今天栽了,你們是哪個道上的人?”劉一疤的腰血流如注,傷得不輕,他一邊掙紮,一邊咆哮著喊道。
“劉一疤,別再費勁了。”閔鬆良悶悶地說了一句。
“閔,閔鬆良?”劉一疤如同五雷轟頂,夜色中他看不清楚閔鬆良的臉,但是閔鬆良的聲音,隻要是曾經跟他打過交道的犯人絕對不會忘記。
“感謝你還記得我,找個說話的地方,咱們好好說說話。帶走。”閔鬆良的臉色先是保持著一向的溫和,隨即變得嚴肅。
劉一疤這才明白,剛才閔鬆良怎麼會下手如此狠辣。閔鬆良當然知道劉一疤身手不凡,一般的小傷劉一疤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所以閔鬆良才不得不下了重手,在劉一疤即將翻牆而過那一刹那,將腰間偑帶的匕首飛向了劉一疤的後腰,那裏幾乎是所有習武之人的命門。劉一疤暗暗吃了一驚,閔鬆良飛刀的本事跟自己有得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