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收下藥丸說了聲謝謝,不管冰兒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試一試。
第二天,劉素雅無故死亡的消息傳遍皇宮,更奇怪的是她爹理部侍郎劉勝不但沒有怨言,也不追究她的死因,隻是請求皇上把劉素雅的遺體給她,他要把素雅葬在她妻子旁邊。皇上自然是答應了。劉素雅的死成了一個謎,沒人追究,也沒人敢提。
“冰兒,你是怎麼辦到的?”倩怡好奇的問,看著緊緊相擁的劉素雅和蕭明,她心裏充滿感動,想不佩服冰兒都難。
“就是讓劉素雅假死、找蕭明、威脅劉勝,這點小事,蓮心教輕而易舉就能辦到。”冰兒的語氣有些驕傲,畢竟蓮心教是她創造的。
倩怡疑惑的問道:“可你昨晚並沒有出去,你是怎麼讓那些人做這些事的?”
“你沒聽說過飛鴿傳書嗎?”
“這點我也有想過,可你並沒有鴿子,要怎麼傳?”倩怡還是不解,不是她笨,是冰兒的解釋根本沒有根據。
“這個我們邊走邊說,我有禮物送給你,然後還想去佳花院一趟看看靈兒和佳月,我們的時間很緊迫的。”冰兒轉身邊走邊說。
“不用跟他們說一聲嗎?”倩怡追上冰兒的腳步,邊回頭邊說,她有些擔心她們以後的生活。
“不用,我們能幫他們的也隻有這麼多,以後他們的生活隻有靠他們自己維持。”冰兒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各人有各人的命,她並不擔心他們以後的事。
倩怡戀戀不舍的看了他們最後一眼,她相信他們喜極成泣和緊緊相擁的畫麵她會一輩子記住,原來看到被迫分離的相愛的人重新在一起,心裏可以那麼感動和高興。她一定要努力讓自己變強,以後能幫助更多的人。
“真奇怪,你怎麼對我有什麼禮物要送你一點都不好奇。”冰兒疑惑的問道,這可不像平時的倩怡。
“你怎麼能做到這麼灑脫,他們可是因為有你的幫助才能重新在一起,難道你一點都覺得感動高興嗎?”倩怡不明白冰兒怎麼能這麼平靜,她可是將他們從痛苦帶到幸福的人,她等於是改變了他們兩個的一生,看到他們喜極成泣的表情,她的情緒竟然沒有一絲波動,完全把自己置身世外,好像幫助他們的不是她。
冰兒因倩怡的話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他們隻不過是我們生命中的一個插曲,能幫他們自然要盡力。世界上不幸的人很多,我們也會遇到很多,如果每幫一個人,你就有頗多感觸,甚至還要擔心他們的未來,那豈不是要累死。”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認為幫助人應該是件很快樂的事,那種由心而發的快樂和成就感是不會因為幫助的人多了,就會習以為常。”情怡很認真的發表她的見解。
當你幫助人成為理所當然、成為彌補自己的過失時,你還能感覺到幫助人那種純碎、單純的快樂嗎?冰兒苦笑著問,她與她不同,她經曆過的事太多,她能做到不在過去中徘徊、掙紮,卻無法灑脫到完全忘了過去。
“還記得上次紫寒姐姐說我殺了她全家嗎?”冰兒突然很想找人訴說她壓在心裏一直後悔的兩件事,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倩怡,這個一直相信她的朋友。
倩怡驚訝的看著冰兒,然後點點頭。她知道那絕對不是好回憶,但她想多了解一點冰兒的過去,她也相信隻有勇於麵對過去的傷口,才有辦法真正的讓傷口愈合。
冰兒開始低聲訴說:“我十四歲時,也就是四年前的大年夜,那個原本該喜氣洋洋的日子,我卻在那一夜殺了五十多人,雙手、身上全都沾滿鮮血。那時候很多衣服被撕破的女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眼裏充滿恐懼,她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武功高強、下手毒辣、有如索命羅刹的人是和她們相處了兩年的啞巴女孩。那次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憤怒真的可以燒盡一個人的理智,讓你像一隻野獸沒有知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知道不停的殺,殺光所有你認為該死的人,好發泄心中的怨懟。”
“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不論是四年前的冰蓮,還是現在的冰兒,倩怡都相信冰兒不是一個會隨便殺人的人。
“他們是一個殺手組織,武功並不是那麼高,為了銀子,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很不幸,我在十二歲時為了一個下了迷藥的包子,被他們捉去。我進去時,裏麵還有很多比我大幾歲的姑娘,心荷姐姐就是其中一個。可能我年紀比較小,心荷姐姐待我特別好。在那裏的兩年,對我而言並不是特別難熬,我沒跟任何人說過話,自然而然他們就以為我是啞巴,便叫我啞女。我每天都很努力的練功,因為我有武功底子,骨骼精奇,悟性又極高,所以功夫進展很快,隻是我在別人麵前把功夫隱藏得很好,不會太過鋒芒畢露。其實我想要離開那裏,並不是很因難的事,但離開了那裏,我又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在那裏至少不需要擔心三餐溫飽,而且把心荷姐姐她們留在那裏我於心不忍。我本來打算再等兩年,等我的武功再高一點,也可以解救她們身上的毒,就可以把她們全部救出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並沒有讓我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