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我回北京,大P參加的辯論賽剛好決賽。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回來,悄悄溜進了會場。這一年來大P變得人五人六兒了,他總結陳詞時所有人都又笑又鼓掌的,我知道他發揮得很好,我早就知道。辯論結束,大P他們贏了。下場時我看見一個長得挺清秀的女孩笑著朝大P迎了過去。但那一刻我知道,大P需要的是有人臨頭給他一盆冷水,這樣才不至於得意而忘了形,我知道,但這已不重要。
回美國後我的信箱裏有兩封是大P的。第一封說他在辯論決賽場上看見一個人跟我簡直一模一樣,他叫十三妹那人沒理他,可見不是了,不過能像成這樣,真是奇了。第二封說他現在的女朋友雖好,但總感覺兩人之間隔著什麼,問我怎麼我們倆就可以直來直去呢我在電腦上打了一封回信,告訴他其實我才是他的那半個圓圈,隻是我們再也沒有辦法湊成一個圓。
這封信我存著沒發。
我沒有告訴大P我家的電話。
我總能很容易地得到球星簽名。
我背著父母賺錢看演出,連磁帶錄完了都不知道。
我不想讓大P知道我回了北京。
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放棄了我的半個圓圈。因為,中餐館爆炸後,我隻有靠助聽器生活了。
情人
文/李華偉
落地富映出陽光的氣息,我佇立在辦公桌的前麵,細細品味這杯屬於早晨的咖啡。
望著玻璃窗外的台北街頭,紛爭與忙碌是最合適的詮釋。
玻璃窗外是厚厚陰霾籠罩的台北盆地,而玻璃窗內是拖著疲憊倦容的我。
茫然與空洞是形容我眼神唯一的直覺。
“於葶,你昨天晚上又睡這裏啦?你常常這樣身體會弄壞的。”
“舅,我也不想呀!但是您看看桌上那堆了一大選的資料,您叫我如何放手呢!”
“於葶,我知道你很努力地為公司打拚,舅很高興你這麼奉獻心力給公司,但是,你也應該注重一下你的私人生活吧!舅放你一天假,你就好好休息一整天吧!”
看著舅舅怪怪的笑,我知道他心裏一定有鬼。
“舅,您不會又想幫我安排相親了吧!我不幹,您上次也說要放我假,結果倒是把我架到餐廳去相親,我這次學聰明了,我才不上您的當。”
“於葶,你別這麼固執。你的母親大人可是天天逼著我幫你安排相親,她說我再不把事情辦妥,她就不讓你再來公司上班。你是我一手栽培的得意門生,我可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公司呀!”
“舅,我還是二字頭的年齡,我還年輕呀!別動不動就要把我嫁出去。”
“於葶,你是二字頭沒錯,但你可注意一下,你已經是二十九歲了喔!你別再自欺欺人囉!”
“女人到了一定年齡總要給自己一個好歸宿。而且結了婚,你依舊可以在公司上班的。”
聽著舅舅的話,才深覺時間原來流逝得如此快速。五年前,因為舅的引薦我踏入了這家廣告公司,由小小的助理慢慢地走到現在主管的職位,其中的辛苦百感交集,我除了睡眠時間以外,幾乎把所有的日子都當在公司裏。我到底追求些什麼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忙碌,能讓我暫時忘記過去那深深的傷痛。
“結婚,結婚!難道女人非得結婚不可嗎?為了要結婚跑去相親,嫁給一個你隻知道他家世背景,其他一概不知的男人,這到底有啥意義呢!真搞不懂他們為何如此苦苦相逼。”我嘟著嘴喃喃自語,活像個精神分裂的女人。
打開計算機,我開始勾勒已讓我千頭萬緒的設計圖。“亂了,一點Idea也沒有。”我點掉了製圖軟件,悄悄地打開了網絡,開始收著我的E-mail信箱。“總是一堆垃圾信件,咦!這是誰寄來的信。”
望著陌生的名字,我斜著腦袋疑惑著。我輕輕地按下鼠標,緩緩地打開了這封信……筱彤:
今天的台北,天氣溫暖得令人想緊緊擁抱太陽。此刻的我,很想問問遠在日本的你,今天過得好嗎每次想寫信給你,而不爭氣的我,總是在鍵盤上猶豫不決的敲打文字後,又慢慢地消去。
今天我終於鼓起勇氣,打了這封信給你。也許,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封信了。在你離去的那天,我沒有出現在你的麵前。看著你幸福地挽著他,我沒有了向前的勇氣。
而你默默離去的背影,的確帶著深深的遺憾。這些我都知道,因為就在機場的某個角落中,有我含著淚水的眼眶,目送著遠去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怪你選擇了他。你有你的夢,你說你想在日本實現它。你知道的,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快樂地去追尋你的夢我答應過你,一邊衷心地祝你幸福,一邊讓自己走出我們那段過往的感情。現在的我做到了前者,也努力地嚐試做到後者。明天,是你和他結婚的日子吧!我真的希望你永遠永遠這樣幸福快樂。
宇綸留天呀!我更亂了,這封信保證不是寄給我的。天底下怎麼會有人把這麼重要的一封信寄錯呢不行,一定得告訴他。於是,我打了一封退回信,簡單地告訴這個陌生人:“你,投錯了信箱!”
然而,我卻想都想不到,就這樣一封出了錯的信,不知不覺中,連接了你我這一段相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