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時候,小女兒情態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了。慕容木輕聲說:"也許是因為你還小吧!我小時候也很怕黑,常常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偷偷的哭泣。可是慢慢的,慢慢的,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過兩年你也會習慣的!"
呂彬想了想說:"你是男孩子,長大了當然不怕黑啦!女孩子可不一樣呢!怕黑是女孩子的天性,和長不長大可沒有關係哩!"
她看著窗外,幽幽地說:"我要是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哥哥,從小照顧我,那該多幸福啊!"
慕容木內心一顫,不知道她是說笑還是有感而發,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呂彬意識到自己有些冒昧,輕咳一聲看著窗外說:"在看什麼呢?"
慕容木搖搖頭說:"沒什麼!發呆!"
窗外夕陽西下,落霞美麗,呂彬倚在窗欄上看了一會說:"你在這裏看了這麼久,不會覺得累麼?要不你帶我去你房間看一下吧!"
慕容木回過神來,訝然說:"啊?去我房間!"
"是啊!我來了你家,總不能不到處參觀一下吧?"呂彬嘟嘟嘴說。
"可是......可是.....這...... "慕容木覺得不妥,可是又說不出哪不妥。
"哎喲!可是什麼嘛!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快點啦!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房間,培養出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慕容公子。"呂彬拉著慕容木的手,不由分說地跑到樓上。
慕容木推脫不了,隻好帶著呂彬上去。樓道異常的狹窄,光線也不充足,隱約有種幽暗的壓抑感,呂彬緊緊的跟在慕容木身後,一雙秀目卻不由自主地四下打量。
房間略顯得有點小,一鋪床和一張書桌就幾乎占據了慕容木的小天地。床頭掛著一幅《清明上河圖》,牆壁上密密地貼著慕容木的作品------有湯文的女生節照片和王默的雪景圖。
書桌上林林總總地擺放著琳琅滿目的書籍,呂彬想過去翻看的時候,才發現應該很努力的繞開腳下的樂器和椅子。
慕容木淡淡地說:"我的房間又小又亂,沒什麼好看的。"
呂彬笑著說:"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的,比我見過的其他男孩子的房間好多了!擺放很整齊,很有序,而且還很書香門第哩。"
慕容木好整以暇地說:"好啦!現在看過了,該下去了吧!"
呂彬依依不舍地說:"再多看一會嘛!我還沒看夠呢!這些畫是你最近畫的麼?真漂亮!呀!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呢,你還沒有幫我和妍妍畫畫哩!說過的話可不能賴帳哦!"
慕容木不由得臉上一紅,爭辯著說:"我又沒有答應過你們呢!怎麼能算賴帳啊!"
呂彬做個鬼臉說:"強詞奪理!你說過有時間就幫我們畫哩!你可以幫聞文和默默畫,為什麼就不願意幫我和妍妍畫啊?哼!小氣鬼!"
慕容木自知理虧,無奈地說:"我現在哪有時間啊?再說了,就算有時間也沒心情!"
呂彬想了想說:"好了啦!原諒你了!不過等你心情好一點的時候,一定要幫我和妍妍畫畫啊!要不然,本郡主可不會放過你喲!"
慕容木習慣了她的幽默,苦笑著說:"再說吧!好啦!快點下去吧!這裏亂糟糟的!"
呂彬點點頭,說笑著下樓去了。
兩個人下去的時候,張妍正在和木媽媽大談花經,張妍說得天花亂墜卻又頭頭是道,連木媽媽也不由得讚賞有加。
"木木,媽媽好久都沒碰見這麼懂花的花童了!你也過來聊一會吧!"媽媽高興地說。
慕容木哭笑不得地說:"媽!你別聽她亂說!她是我的同學,才不是什麼花童呢!"
"你同學?小姑娘,是真的麼?"媽媽不明就裏地問。
張妍笑著說:"我既是木木的同學,也是花童!"
慕容木無奈地說:"妍公主什麼時候也學人家當起花童來了?"
張妍做個鬼臉說:"就今天開始的!覺得很好玩哩!嘻嘻!"
呂彬笑著說:"伯母,我們是木木的同學,因為想來看望他,怕您不讓我們進來,所以才想到扮花童溜進來的!冒昧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木媽媽笑著搖頭說:"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不過看你們沒有惡意,所以才讓你們進來的!"
"呀!伯母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張妍驚訝地問。
木媽媽說:"我們家是賣花的,隻有我給別人送花,哪有別人給我們送花的道理?再說,哪有像你們這麼漂亮,這麼富貴的花童啊?穿金戴銀的一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呢!"
呂彬佩服地說:"伯母真是心細,一眼就看出我們的破綻!妍妍,我早說了叫你不要戴首飾過來的,你還說沒有問題,現在露餡了吧!"
張妍嘟嘟嘴說:"我哪知道伯母這麼厲害,一眼就看出我們是冒牌的!"
媽媽慈祥地說:"沒關係啦!你們是木木的朋友,就當是來家裏玩,不用見外!我看你們也是愛花之人,心裏覺得親切,剛才和妍妍聊起養花的經驗,妍妍還挺有研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