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迎新晚會,學校還是相當重視的。當然,主持人自然是重中之重,有人推薦了我。畢竟摸爬滾打了兩年多,在台上該說什麼也有了自己的拿捏,順利通過選拔之後,我開始準備迎新晚會,想接著這次機會,再尋找一些學校外的機會。
寫稿子,訓練大二的新人,改稿子,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拒絕了很多外麵的活動,一心一意的想弄好這次晚會。最後一次彩排的時候,領導突然找到我說學校需要培養跟多的新人,給他們更多的鍛煉機會,說是征求我的意見,想用一個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大二的學生把我換下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事,我倒是不太介意,可是前人還在乘涼的時候,被後人擠出去,我就不能忍了。表麵說是征求我的意見,我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我真的不同意,大概以後我也就別想在學校裏繼續混了。
我還是不願意就這樣把機會拱手讓人,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說要換人。其實有些事情,總是比表麵上看起來簡單的多。那個學生的家裏不過和學校有些關係罷了。人們都說大學,是步入社會之前的最後一片淨土,現在看來也汙染的差不多了。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盡管不願意接受,我還是放棄了。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我還不想就這樣惹到什麼人。
本來舍友是要陪我的,我拒絕了,一個人喝悶酒還是好過陪著一堆人,堆著一臉虛假的笑,說我不在意強的多。
看看手機,已經半夜2點13分了,這是在嘲笑我嗎。喝了從酒吧裏帶出來的最後一口酒,就把瓶子當成那些賤人一腳踢開了。
這個季節的海風,讓我覺得一陣陣的頭痛。我沿著海邊漫無目的的一直走,不理會舍友打來的一個個電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不再是燈紅酒綠的繁華,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這是這座城市唯一剩下的舊城區了。上個世紀,某個西方國家侵入這裏,留下的建築成了現在重點保護的遺產。
建築和夜空,大概是這座城市此時此刻最美的景色,這裏的漆黑,映射了城市繁華背後的黑暗,政府雖然時刻都說要保護這裏,路燈錢也不知道被誰吃了。我隻能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繼續往前走,就好像舊城裏有什麼東西吸引我一樣。
手機剩下的電量,支持不住閃光燈的吸食,很快我又被黑暗包圍了。走著走著,還是看到了遠處的燈光,看來要走到盡頭了,心裏不再想著學校裏的事情,卻被一絲不舍占據。
突然腳下一空,然後,酒精麻痹過的腦袋還來不及反應,痛覺神經就先告訴我,我掉坑裏了。這底下明顯比外麵更黑,我試著打開了手機,帶來了一瞬間的光亮。媽的,偷井蓋都偷到這地方了,這幫孫子是想把這的井蓋當文物賣麼?
雖然把偷井蓋的祖宗都罵了個遍,但還是束手無策地等著第二天有人能路過這裏。關鍵是這地方是下水道,鬼知道底下有什麼,本來我膽子就不是很大,有在這麼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醉意?早不知道滾去哪了,緊繃的神經壓迫著我幾乎窒息。不由得就想起來看過的島國恐怖片。天亮最少也在也還要3個小時。好在並沒有什麼駭人的東西成為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依然警覺的看著周圍,雖然什麼都看不見。黎明前的黑暗,隱藏了我周圍的一切事物。突然左邊肩膀一沉。我立刻本能的抖了抖肩膀,當我發現肩膀上的東西並沒有因為我身體的劇烈晃動離開時,立刻就傻了。不會這麼點背吧,我努力保持著清醒,挪著抖動的沉重的手,試圖去送那東西離開。
我好像昏了過去,在我摸到那東西,意識到是一隻骨瘦如柴卻很長的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