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到時候他們肯定知道。若是容忱那小子因此為難了顏七姑娘的話,你這不是……”
何季同腳步頓住。
冷聲說道:”若是如此,就為難她,幹脆就為難罷了。“
孫宜春目光一轉,幾大步走到他的前頭去,然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說道:“你不會是故意搞怪吧。
何季同臉色一變。
孫宜春繼續說道:“我說,不管是如何,她已經是容家婦了,你做太多又有什麼用。她根本不念你的恩情,再說了……人家現在娃都生了。方才那小孩是吧,叫什麼……”
“瑾哥兒。”
“對,就是瑾哥兒。看那小模樣挺像顏珺的小時候的,這外甥肖舅,果然不是作假的。可……我小時候也是見過容忱的。瑾哥兒可和容忱小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也就是那一雙眼睛,像了他母親。”
可不是……
原本見到了,也隻是笑笑走過就是最好的了。
可不知不覺就被那同一雙眼眸給吸引了過去。等把人叫停下來,看著瑾哥兒懵懂地眼神,何季同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最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是會把印章也拿出來。
這的確是有些難為人。
那她現在是不是在危難中。
何季同抿了抿嘴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孫宜春還在旁邊碎碎念。
“你那妻子不是有了孩子嗎?你也老實一點回去吧。、”丟下這麼一句話,何季同走到等候在一旁的馬車,立刻讓車夫走人。
丟下孫宜春一個人,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但這馬車早已經遠去。
孫宜春氣急,罵道:“真是……見色忘友。”他不過是多嘴說了幾句話,這就把人給丟下了。真真是……
十來年的交情,真真是比不過一個顏七姑娘。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想到這,孫宜春歎了一口氣,叫了路邊抬轎子的人。等經過一家專門賣蜜餞的鋪子的時候,停下來買了一包酸話梅這才又回去了。
……
那天容瑾的事情一個打岔。
關於那一對金鐲的事情,也被忽略了過去。
等清歡想起來,拿出來的時候,仔細研究了一下,才發現這鐲子上麵有好些暗扣,不隻是能解下鐲子,裏麵還是中空的。
難怪在那邊店裏的時候,入手的重量覺得不對勁。
中空?
清歡抿了抿嘴角。
想起亂起的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似乎有些明白容忱的意思。清歡讓人都下去,獨自一人在屋子裏呆了片刻。
容忱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清歡兩手都掛著金鐲。
“重嗎?”
清歡一怔,過了一會兒,才笑道:“還好,也不是很重。”
容忱嗯了一聲。
“今年的瓊花宴要提前了。姨祖母的意思,是讓你幫著表嫂一起打理這瓊花宴的事情。”
“表嫂不是打理過幾次嗎?”上一次還是她一人負責的呢。
如今又何必叫上自己?
清歡實在疑惑不解。
容忱淡淡地說道:“這一次幾位皇子妃也是要過來。”
清歡皺了眉頭。
“從前並沒有這樣的例子。”
“所以……讓你幫著協助表嫂。姨婆的身子不好,且這幾年慢慢退了下去,不並出現。但隻表嫂一個人,怕有些不妥當。”
至於什麼不妥當,容忱沒有講。
清歡也不會傻傻地去問。
清歡知道不能推卻,隻得應下。
收拾停當之後,第二天去了丹陽公主府。
夏媽媽也在那裏。
見到清歡的時候,丹陽公主問起瑾哥兒。
清歡隻說好。
“能吃能喝,經常跑動,比以往是活潑了許多。臉色也時常紅潤著,我瞧著是越來越好了。”
“小孩子都是如此,不能一直拘著他,讓他多動動。”丹陽公主笑著點頭:“容哥兒小時候,就跟個小馬駒一樣,好動地不行,我那個時候管不住他,直接扔給侍衛。沒想到一來二去,反而讓他愈加地頑皮。”
“我瞧著瑾哥兒的性子也是像的。”
丹陽公主想想。
可不是嘛。
若不是身子不好,生生就是另一個容忱。
說笑一番後,清歡問起瓊花宴的事情。
“這兩年,我連宴會都不怎麼參加了。而自己也不過時參加了三次的瓊花宴,若是表嫂指派任務我還能做,可是一起的話……”
清歡是覺得為難了。
王逸的妻子,籌辦瓊花宴是名正言順地。
而自己確實不合適了。
她可以預見,到時候會有多少風言風語,更要緊的是,若是這消息一旦傳了出去,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麻煩。
“這樣吧。你去見見她,看她是個什麼意思。”
清歡想想也隻得應是。
夏媽媽喊了蕎麥進來,帶了清歡去找王大奶奶。
夏媽媽回來後,說道:“她大概是不願意吧。”
丹陽公主笑:“她和容哥兒都是個怕麻煩的人,隻是……沒有她,其他人,我是不放心的。”
夏媽媽聽了也知道的確是如此。
清歡去見了王大奶奶。
不等她說話,就聽她一臉歡笑地拉著清歡的手:“你可總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去你那裏了。快幫著我一起想想吧,到時候皇子妃都要來,我正愁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