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
容忱的聲音溫柔而又貼心。
清歡不自覺地說道:“還不是零露的事情。”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容忱已經是鬆了一口氣,眉宇間也是舒張開來了。
看到這,清歡有些內疚。
想必自己方才的行為,讓容忱因此有了誤會了呢。
一時覺得愧疚無比。
容忱累了一天了,隻是拉過清歡摟在懷裏。
呼吸有些沉重。
清歡心裏不忍,也沒有躲開,反而往他懷裏又躺了躺進去。
“到底怎麼了?”
或許是有了倦意,也或是因了容忱的聲音有些迷惑性。
清歡已經迷迷糊糊地說道:“還不是零露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蔓草都嫁人了快半年了。可輪到她呢,竟然跟我說不願意嫁人。不願意嫁人做什麼?雖然不是養不起她,也願意養著她。可不嫁人,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就連顏珺都要……
零露已經十八歲了呢,在等下去就是老姑娘了。
雖說也有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
可清歡更信服的是,年齡適當,門第合適的婚姻。
就算她和容忱婚後生活愜意美滿,但她的想法一直不曾改變過。
原來是零露的事情啊。
容忱歎了一口氣,問:“若是你不願意嫁,別人卻是一定要你嫁呢?”
“我自然是不肯的。”清歡低低地說道:“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年齡到了就要嫁人。不然就是要被人說閑話,人言可畏訥一句話能殺死一個人呢。”
“若是有人護著你呢?”
“我……”清歡沉默了。
顯而易見,她已經知道容忱的意思了。
若是有一個人和她同樣的想法,她明明能支持的,卻偏偏姚鵬強逼著她。
到底是害了她,還是為她好呢。
清歡忍不住歎氣。
明明一直覺得自己的兩個丫鬟,省心又省力。
可怎麼就偏偏到了婚事的問題上。
出了岔子。
清歡一個煩躁,直接拱道了容忱的懷裏,闔上眼睛。
……、
就在零露惴惴不安地等待中。
蔓草被清歡叫了過去,主仆二人關在房裏說著悄悄話。
“什麼?零露她竟……”蔓草是大約猜出來零露的婚事怕是有些波折,可卻也沒有想過竟是她自己不願意嫁人。
想到這,蔓草沉默了。
若是換了其他人,不是容全的話。
她會怎麼做。
大抵是心裏不願意的,可麵上不會顯露出來,反而認真的感謝主子的心意。除此之外呢,就隻有沉默以對了。
兩個人畢竟性格不同。
零露能做出來的,她蔓草確是做不出來。
了不得不說,她是羨慕零露的。
至少她敢想敢做。
蔓草猛地抬起頭,看向清歡。
清歡在她說話前,擺手:“你不用說了,想必你是和我一個意思了。”她們都是有想法,卻不敢去做的人。
或是礙於家人,也有礙於禮教的關係。
可零露她敢……
那麼又為何不支持。
本身想讓成婚,就是為了她好,希望她生活如意。
可她既然心中不願意,又何必強求的。
且這世界上自梳的人不少,一輩子不嫁人的下人更是多了起了。多一個零露不多,少一個她,卻是少了。
清歡心中到底是想通了。
隻是沒有去告訴零露。
零露是幾天後從蔓草拿知道了這件事情。而她立馬去見了清歡。
主仆二人對望著。、
清歡突然笑道:“你既然不願意,那就不嫁了。總歸我能護著你,日後若是改變了主意和想法,咱們再商量。”
“一切都依你的意思。”
零露這個時候才真正笑開了。
而在這之後,關於零露的婚事,就被擱置了下來。
有些人詢問未果,雖心中覺得奇怪,可看到零露每天樂嗬嗬地。而清歡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好。
不……
或者說更信任她了。
自然誰也不敢有小心思和小動作。
這一年的除夕,清歡沒有去東容府。
倒是容忱一個人過去了。
容天自然很是不悅,拐著彎的罵了清歡一通。
清歡聽到風聲也不在意。
她實在是怕了。
若隻是自己去,還好說。
可容瑾難道不能跟過去。
雖說容天對於這個孫子態度不一樣,可那邊仇恨者容瑾的人卻是更多。
過了年,顏珺的婚事真正的提到了案頭上。
清歡幾次帶著容瑾坐了馬車去了顏府。
顏珺也忽然一夜長大了一般,整個人像那柳條一樣,嗖嗖地長高了許多。
以往不過是和清歡差不多高的人,一下子就高出她一個頭。
別的不說。
這一結果,引起的第一個問題是。
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好些還未曾穿過,卻已經是短了。
清歡無奈之下拿了容忱沒有穿過的衣服改短之後,一麵吩咐春枝她們趕著做新衣還有喜服,一麵讓人去告知了喬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