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是覺得他是不放心大嫂而來。
可換了個位置,容豐自認自己不會做這種事情。
那容忱呢?
裏麵定然是另有隱情。
聽著四姑娘的話,容豐一下子就陰謀論了。
容忱曾經住在府裏過。
自然是也有自己的人。
要想做這件事情,可是容易得很。
不但讓自己沒了嬌孩子,又把事情推到四姑娘身上,害得自己過於憤怒。今日的事情得虧妻子是個體貼的人,要不然當著麵鬧了出來。就算有父親護著,但隻要說是自己動的手,等於交了一個把柄過去。
容豐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可惡。”容豐重重地捶在桌上。
四姑娘含淚我這他的手:“你可別嚇我,總歸會好的。”
容豐看著她,想了想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不管四姑娘心裏怎麼想的,麵上卻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半晌之後才道:“就算真是如此,可也隻是爺的猜測,僅憑如此,我們什麼也坐不了。爺你可別藏不住心事,說了出去啊。”要真是如此,四姑娘可以想見清歡那邊是什麼反應。
她這個七妹妹,可也不是什麼吃素的。
容豐仍然氣憤不已。
四姑娘軟言好生相勸,才讓他按捺下火氣來。
這一次的事情,最大的贏家可謂是四姑娘。
雖說同吳氏關係破裂。
可早在她不管不顧,塞了人進來的時候,四姑娘就已經很是不滿了。
又是一個妾室的身份。
四姑娘自然是看不起她的。
有一件事情她不曾說了假話,那就是平日出去的時候,沒少因了府裏管事的人是吳姨娘而讓人嘲笑。
四姑娘麵上若無其事,心裏卻是恨得不行。
都是吳氏。
都怪她……
四姑娘身子不好,容豐喝了酒之後,她就拍了手。
門打開,一個人悄悄進來。
四姑娘回頭冷冷地看向躺在床上爛醉如泥的人,沉聲道:“好好伺候爺。”
那人低聲應是。
四姑娘冷笑著離開。
她近日所有的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足夠了。
隻要過一陣子,至少撐過三個月,哪怕吳氏重新出來,她也不懼怕她在府裏的勢力。這也是原先四姑娘惱著的事情。
翌日醒來,香軟抱在懷裏。
容豐對四姑娘更滿意了,想著她也從未不滿她留宿別人的房裏,更是覺得昨日說得話是四姑娘的肺腑之言。
而一夜未睡,獨自生著悶氣的吳氏,雖自己不能出去,可容天也沒有不準別人進出,等打聽回來的消息說二爺和二奶奶有說有笑的在吃著早飯的時候。
吳氏眼睛一閉,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順巧從外頭進來欲言又止。
四姑娘見了就問:“出了什麼事情了?”頓了頓皺眉道:“莫不是吳姨娘那邊又怎麼了?”話音剛落,容豐就看向她。
四姑娘見了就解釋道:“昨晚回去之後,聽說姨娘一夜未睡,我心中不放心,到底是爺的姨娘,就讓人去注意著了。”
容豐點了點頭。
他也是了解吳氏的,知道這種情況還真是有可能。
“說吧,怎麼了?”
順巧得到四姑娘的示意,才道:“吳姨娘暈過去了,聽說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老爺已經出去了,二爺、二奶奶,這……”
容豐一聽有些著急了。
四姑娘立刻說道:“那還站著做什麼,快去請了大夫過來。”說完對容豐道:“姨娘定是傷心了,多怪我。”
容豐已經站了起來,本想去看吳氏。
可看著四姑娘又覺得過意不去,想著她的安排也是周到,就道:“我吃飽了先出去了,外頭還有些事情,吳姨娘的話,你看著辦吧。”
四姑娘點頭應是,一路送了容豐出去。
“奶奶。”順巧喊道。
四姑娘是收回目光,冷笑道:“真暈了?”
“是,順好還在那裏。”
四姑娘點頭微笑:“走吧,去看看咱們的吳姨娘。”
順巧跟了過去。
容豐同以往一樣,與自己的幾個狐朋狗友相聚。
大家的年齡差不多。
身份又都是庶子。
對於容豐,大家卻是又羨慕又看不起。
羨慕的是同樣是庶子,容豐的日子過得堪比嫡子了,而看不起的依然是,姨娘當家。隻是當著容豐的麵一向都不會提起。
往常容豐過來,都會事先讓人去說。
這一次,這是突然放輕了腳步。
屋裏的人的談話,卻令他神色大變。
“要說笑話,咱們身邊不就是有一個最大的笑話。一個庶子把自己當嫡子看,真是好生不要臉。”
“最有意思的,府裏上下竟是一個姨娘當家,又不是沒有兒媳婦在。”
“嗨,別說了,等一下他過來了要聽見了。”
“這有什麼關係。”頓了頓,似乎在聽什麼。
容豐屏氣。
裏麵的人這才又笑道:“他是個蠢貨,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少爺,還讓人過來通知,真真是愚不可及。”
說了一會兒,又說起了別的事情。
容豐站了好一會兒,用盡全身力氣才竭力忍住沒有進屋揍人的想法。
容豐努力告訴自己不要衝動。
屋子裏的人雖然都隻是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