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才不會像容豐那樣以為是顏家人自己的想法。
她是女人,因而了解另一個女人的想法。四姑娘縱然可以因此和離,但同樣這邊隻要傳了她為何被打的原因出去。
就是一個兩敗俱傷。
而如今……
吳氏抬著下巴,梗著脖子道:“顏家太太,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麼?可真是個慈悲心的人,一碗藥下去,可就是一條生命呢。”
“要不然,幾個月之後,就能看到一個和瑾哥兒一樣的……”
砰地一聲響。
吳氏前麵摔了一隻茶盞。
吳氏往後推了幾步,看到容忱沉著臉。
後頭的清歡也是不高興。
好好地憑什麼把瑾哥兒和那沒了的胎兒聯係在一起。
身後的幾個丫鬟也是一臉忿忿不平。
吳氏原本見容天對容瑾的喜愛,故意提了那孩子,就是想要容天不忍心,護著她。這些年她都是這樣過來的。
可不妨有一個愛子如命的容忱在。
特別是容瑾的孱弱和眼前站著的這些人都有關係。
隻是他不能動手。
在一切情況沒有明朗之前,隻能忍下這件事情。
可不代表他能忍受別人胡言亂語拿容瑾說事。那是他期盼了許久,有著很大希望的長子啊。可如今呢……
容忱目光狠厲。
每個人被他看了一眼,都覺得遍體寒意。
“閉嘴。”容天陰冷地說道。
容忱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我還是走了吧,事情既然差不多了,我就不留下來了。免得等一下又要被無辜扯了進來。”
“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誰要動過他,假以時日我必然雙倍奉還。”
話音剛落,清歡就抱著容瑾出來。
容忱眉宇間的陰戾瞬間沒了,抱起容瑾對清歡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瑾哥兒不能在外麵多呆。”
清歡含笑應是。
夫妻二人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飄然而去。
剩下的事情就是他們兩家的事情了。
清歡可不願意牽扯進去。
這樣不是很好嗎?
至少吳氏是徹底丟了臉麵,失去了麵子。
而四姑娘也和吳氏徹底決裂。
日後為了維護雙方的利益,也不可能真的會重新聯合一起。
而容豐怕是也喊了吳氏的心。
日後縱使補救,也依然會有裂縫在。
她想要的都有了,這就夠了。
回到府裏之後,就馬上請了大夫來看,仔細確認容瑾沒事。
清歡才真的放下心來。
“以後可不敢隨便帶了瑾哥兒出去了。”
一旁的容忱抱著瑾哥兒,懷裏的人已經又睡著了。
容忱笑:“或許他日後還想要跟著你出去呢。”這是他的兒子,就算身子不好,可依然像他。就一路上在馬車裏的興奮勁,也讓容忱覺得歡喜。
清歡蹙眉:“不至於吧。”回想起來,卻又覺得有幾分可能。
“這是他日後的事情。”容忱不讓她在想。
清歡點點頭,隨即笑道:“也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了。”
“左右是府中權利徹底給了你那四姐姐,吳氏被冷一陣子而已。”但那估計也是一陣子,從來都是如此的。
清歡從身後抱住容忱:“別急,慢慢來。至少她最在乎的人,給了她沉重的傷害。”吳氏其實不愛容天,她愛的是容豐,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兒子。
隻可惜容豐羽翼未豐的時候,容忱反手一槍。
“你不回去了?”清歡放下那邊的心思,橫豎到時候會有人來說,就問抱著容瑾絲毫沒有要離開的容忱:“我以為你隻是請假出來的,難道那邊的事情都不管了嗎?這陣子看你夠忙的,一直。”
容忱輕輕一笑:“不回去了,我看著瑾哥兒,不放心。”
清歡先是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
目光看向容瑾的時候,就愣住了。
小小的臉蛋本該無憂無慮地,卻偏偏一臉愁容的樣子。
到底還是嚇到了吧。
清歡心裏自責不已。
一直說心疼容瑾在乎他,可結果呢?
容忱看著麵前的嬌妻,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怪你,還有我們的兒子才不會那麼嬌弱。他是我容忱的兒子。”
最後一句話說得那般自豪。
清歡隨即笑了。
三人幹脆一起躺在床上小睡。
等清歡一覺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一大一小都不在了。
清歡喊了人。
零露進來笑著說道:“小少爺把老爺塗了一臉的口水,這回兩個人正在洗澡呢。”
“可別……”
零露笑道:“夫人,您就放心吧。”
清歡訕訕一笑。
別說幾個丫鬟都是知道的,肯定會用了溫水,也不讓風吹到屋子裏來,免得讓容瑾洗澡而染了風寒。
就是容忱在,一切都可以放心了。
清歡站起身子,覺得一覺睡得舒服。
零露一邊端了茶讓她解渴,一邊道:“夫人,可知道那邊怎麼樣了?”
清歡挑眉。
她是不知道,可看到零露幸災樂禍的樣子。
大概是有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