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幫不上什麼大忙。
但到底又是自己的小舅子,從前更是疼愛的弟弟,容忱操心地也就多了。
兩人一直說話飲酒到了二更天。
顏珺被樂山樂水扶了回去。
容忱卻是雙目清明,回到屋子的時候,遠遠地往床邊看了一眼。清歡躺在那裏正睡得香甜呢。
容忱讓人備水,先去洗漱過後。
等確定身上沒有了酒氣,才躺在床上。
熟睡的清歡不自覺地往容忱身上靠。
容忱伸手摟住,下巴頂著肩膀,撲鼻而來的香甜氣,慢慢地讓他也闔上了雙眼。
“怎麼樣?”
零露道:“裏麵沒有動靜了,該是睡著了。”
蔓草捂著嘴,有些倦意地說道:“那我先去睡了,你就在外屋,警醒一些,若是裏頭有動靜,可別睡迷糊了。”
按道理清歡有了身子之後。
夫妻二人是要分房睡的。
可長輩老人家都不在,沒有人提起。
清歡就當做不知道。
容忱也自是如此。
那蔓草這些做丫鬟的,也不會在主子麵前做無趣的事情。想著幹脆還是自己一行人平日多看顧一些。
也幸虧,容忱沒有這個心思。
不然到時候的局麵隻怕有些尷尬。
零露抱著被褥睡在外屋的矮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頭。
正月初一,應該是祭祖的日子。
顏珺一大早就回了城裏去。
清歡問容忱:“你不回去一趟嗎?”
到底是嫡長子,這種祭祖的日子不會去合適嗎?
容忱無所謂地說道:“容家還有規矩可言嗎?”
清歡訥訥不語。
可不就是早就沒了規矩了嘛。
“那你以前?”
容忱抱著清歡:“母親走了之後,更多的時候在丹陽公主府,有時候去莊子裏住著。那邊也不曾叫了人過來找我。”
怕是失望了,才如今這樣冷心吧。
清歡有些心疼地抱著容忱的胳膊。
容忱回以一笑。
清歡點頭道:“不去,就別去吧。正好陪著我。”
陪著嬌妻,容忱自是樂意的。
“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睡著了。”
清歡嗯了一聲。
容忱想起顏珺的婚事,在清歡麵前就提了一句。
清歡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睛說道:“他……他才十一歲呢。”會不會太小了,這個從前還覺得像團子一樣的弟弟,如今要嫁人了?
清歡實在沒有辦法轉換了自己的思想。
怎麼想怎麼別扭。
那個還會撅著屁股對著自己笑的人,要娶妻了?
是不是從此以後他就有了別人了。
清歡心裏酸酸地,悶聲說道:“不是才十一歲嗎?”
姐弟二人的反應,讓容忱不禁覺得有趣,無奈著解釋了一遍後,才笑著說道;‘在京中,多得是人先定下親事。莫不是你以為這婚事都是臨到頭了才急急忙忙相看的?”
難道不是嗎?
清歡這樣看著容忱。
容忱忍俊不禁:“自然不是的。”但隨之想到,清歡身邊的人可不就是都如此的。難怪她會這麼想了。
容忱歎氣:“表哥的婚事就是小時候就定下的。”
雖說當時挑了現在的嫂子,是為了消除皇上的疑心,故意找了一戶家世不顯的。但在京中大家庭出身的,或多或少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並不是隻有王逸一個人如此。
清歡聽了是理解了。
可這禮節歸理解,讓她毫無芥蒂的接受卻很難。
顏府裏的男丁到現在還有沒有成家的人呢。
顏珺才多大啊。
聽容忱的意思,下定之後,等個一個就好成婚了。
再怎麼慢,也是十五歲之前的事情了。
十五歲?
清歡搖搖頭,實在是不敢想象了。
“等等再說吧。”
容忱笑著應了。
顏珺這一去,卻是到了晚間的時候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同時帶了一條消息。
“你說什麼?”清歡忍不住拔高了聲調。
顏珺抿嘴:“……聽說汝陽伯府今天祭祖的時候,將鬧起來了,裏麵的妾室說了汝陽伯夫人無緣無故罰跪姨娘,明日都責罰一兩個人。更是大雪天讓她們罰跪好幾個時辰,不聞不問,事後還要姨娘們自己會去,若是自己走不回去,倒在地上或是半路了,誰也不能出手幫忙。”這一倒下可就是去了。
“這事情怎麼鬧得起來的?”
清歡實在不能想象。
不說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好好的祭祖,幾個受過苦難的姨娘們,怎麼能闖了進去。
還將鬧起來。
讓眾人都聽了話去。
要知道,以何季同的手段。
不說人還沒有進來,就被收拾了。
就是闖進去,也基本上說不出什麼話來。
顏珺隻是攤手:“我也奇怪,可事實就是如此。為此宮裏的人還出麵訓斥了汝陽伯夫人。現在那老夫人已經重新接手府裏麵的管家權了。”
“那汝陽伯說對此表示憤怒和寒心,他常年公務繁忙,原本想著娶了妻子回來,能安心辦事。後宅的事情能被打理地妥當,也就沒有放了心思。哪知道如此……隻覺得對不起今上,還寫了請罪的折子呢。”
容忱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