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喝點熱水吧。”香濃捧著一隻茶杯:“幼圓已經去廚房了,等一下就會拿了紅糖水回來。”
清歡搖搖頭。
誰能料到這一次會突然來了葵水。
按照往常的日子,這幾日並不是小日子的時間。
夏媽媽聽到消息過來之後,看了看清歡:“夫人最近有哪裏不舒服?”
清歡搖頭。
蔓草回道:“夫人這幾日就是容易累,也覺得冷。”
夏媽媽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生怕又出了一樁事情,而沒有發現。
“你們先看著,我去讓人請了太醫過來。”
一般的大夫,夏媽媽已經不放心了。
清歡剛想拒絕,無奈身子實在是不舒服。
清歡重新躺回床上。
“姨娘們是不是來了?“
零露應是。
清歡歎氣,自己眼下這個情況也實在沒有心情見她們。
雖然可想而知,她們心裏會為此有什麼想法。
但已經不是清歡能考慮的事情考慮了。
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葵水,讓她全身冰冷。
夏媽媽擔心,清歡也是害怕。
生怕在這段日子接手事務的時候,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著了道。
蔓草讓零露她們守著,自己出了房門。
等在院子中間的許嵐和小吳氏,一看到她出來,忙迎了上去。
“夫人,可是起了?”
蔓草搖頭。
許嵐眼裏一冷。
小吳氏抿著嘴問道:“那我們再等一等吧。”話雖如此,但看夏媽媽剛才匆忙進出的模樣,兩人都想到裏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小吳氏和許嵐絕對是在幸災樂禍。
但麵上卻是不敢顯露出來,還要關心清歡的身子,表達她們的心意。
這就是做妾室的可悲。
小吳氏後悔了。
許嵐也未嚐不是沒有後悔。
可自打她們進了府裏,就是後悔也沒有用。
隻能繼續前進,絕對不能後退。
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心奪得容忱心中的地位。
畢竟隻有自己,她們日後才能過她們想過的生活。
蔓草對此不知道,隻是說了清歡身子不舒服。
小吳氏和許嵐對視一眼,很是乖覺地告辭離開。
走出正院的時候。
兩個人慢慢走在一起,沒一會兒就挽著胳膊,仿若一對好姐妹一樣。
這番姿態,同來時可是大不同。
許嵐道:“你說我們的好夫人,這是怎麼了?”
小吳氏微笑:“不是聽到了嗎?身子不好呢。”
許嵐點頭:“說來夫人從前也要叫我一聲表姐,我倒是知道一些情況。”
小吳氏目光一閃。
“許姐姐,竟是夫人的表姐?”
許嵐笑著說道:“我的姑母是夫人的舅母。”
論親來說,也是表姐妹的關係。
隻是隔了遠一些。
其實對於這一點,小吳氏早就知道了。
兩人一起回了許嵐的院子。
清歡聽了話隻是笑了笑:“兩位姨娘關係好,就行,省得烏煙瘴氣的。”
隻是這話是誰也不信。、
隻要有了利益衝突。
想必她們變嘴臉會比誰都要來得快。
夏媽媽帶了太醫回來。
蔓草放下帷幔,隻是讓清歡的一隻胳膊伸了出來。
其他人屏聲靜氣地等在一旁。
夏媽媽也是眉頭緊皺。
生怕有個什麼不好。
那太醫姓李,同丹陽公主府的關係不錯。
夏媽媽能把他請來,就是用了舊交情。
“夫人,請……”
清歡隔著帷幔說道:“李太醫,麻煩你了。”
像容忱這種品級,還不至於能請到太醫,除非是皇恩浩蕩。
而聽說李太醫醫術了得,醫德更是好。
想請他的人很多。
但往往能請到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這李太醫在官場和太醫院也是沉浸多年,自然明白明哲保身的事情。畢竟他身後還有一個大家庭在,同她丹陽公主府交好,不過是私人之間的事情。
誰也說不過去。
但是來了容府,就是不一樣了。
為此,清歡自是一點也不敢拿大,說話的語氣恭謙,態度誠懇。
李太醫抿了抿嘴角,眯著眼睛開始看診。
屋子裏靜悄悄地……
誰也不敢大口喘氣。
就怕一個不好,影響到了李太醫的判斷。
良久過後,就在夏媽媽幾乎也忍不住的時候。
李太醫張口問道:“夫人,從前可是否生過大病。”
“是的……”清歡回道。
蔓草忍不住說了起來:“在餘杭的時候,夫人曾經掉過水潭裏麵,差一點就……”蔓草想到一同落水的另一個姑娘是直接殞命了。
這一下子就紅了眼眶,說話也哽咽了起來。
李太醫歎了一口氣。
清歡清冷地說道:“從前落了水,病了好一陣子,後來回了京中,看到的那一段日子,也是高熱了好幾天。之後……倒是沒什麼病痛了,多是一些小病。”
李太醫點了點頭。
夏媽媽問道:“李太醫,您看這?”
李太醫笑了笑:“無恙的,不過……”
李太醫朝夏媽媽使了個眼色。
夏媽媽會意過來:“李太醫,我送送你。”
李太醫道:“等一下我會讓人送了藥過來。”
邊說,二人邊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