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季同蹙著眉頭,右手揉著額角。
“累了?”汝陽伯夫人問。
何季同搖搖頭。
“夫人,解酒湯來了。”
聽到這話,汝陽伯夫人也顧不上和何季同講話,親自去接了過來,遞到何季同麵前:“快喝一些,全身酒氣的,像什麼話?”
何季同隻是略微抿了一口就放了下來。
“喝得不多,等一下回去梳洗一番便是了。”
汝陽伯夫人仔細看了看,確認他並沒有醉了,也就點點頭,不再多勸。
“媳婦的事情?”
何季同站起身:“這事在等等吧,皇子那邊也有這個意思?”
汝陽伯府人目光一亮:“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日把。”
說完何季同就走了,腦海裏卻是想著該如何推卻了那皇子的好意。想到這心裏有一股惱意,怎麼就偏偏是今日出了事情。
下人傳過去的時候,被聽到。
如此他的婚事也被注意到了。
這樣一來,又要耽擱了時間。
至少在解決之前,是要耽擱下來了。
何季同洗過澡,貼身小廝遞了一張紙條上來。
何季同看了一眼,冷笑:“沒個規矩的。”
就算動手也不該在今日啊。
貼身小廝在盛怒的何季同麵前,兩腳都在發抖著。
……
容天心裏定下了婚事容忱的婚事人選很快就把他叫到府裏。
容忱沉著一張臉進來。
“孽子,你板著臉給誰看?你就是這樣見老子的?”容天不喜歡容忱,幾乎是他怎麼樣都覺得不好。
容忱聽到他的責罵聲,隻作不聞。
就算他今日是笑著一張臉進來,也隻會被當做嬉皮笑臉,不尊重他這個父親。
既然如此,隨他便就是了。
“容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容忱語氣生硬地說道:“若是沒事我就回去了,請個假也是不容易的,耽誤了事情……”
容天巴不得容忱耽誤了事情,因此被免了官職。
像他們父子兩這樣恨不得對方去死的關係實在是少見的很。
“你的婚事我已經定下人選了,公主也是同意了。”容天用一種不容置疑地語氣對容忱說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容忱冷聲說道:“是誰?父親定然不會給兒子選一個家世門第不好的吧。畢竟我也是你的嫡長子。”
容天嘴角一僵。
說來那清歡果真是容忱口裏家世門第不好的人,別說家世了,就是一個父母都早已經不在了,孤女弱弟,日後容忱娶了她,等於是什麼幫助都沒有。
少不得還要為她那個弟弟聯係日後的門路。
想到這,容天更不容許容忱不應下這一門婚事了。
“混賬,哪能你不同意。你如此毀壞人家姑娘的清譽,你若是不娶,別人怎麼看我們容家。我們容家的門風豈容被你敗壞?”
容家還有門風嗎?
早在容天府裏讓吳氏一個姨娘當家之後還有什麼門風嗎?
容忱很想如此反駁他。
容天看著容忱嘴角邊掛著的嘲笑,就明白他心中作何想法。
“不管是如何,這門婚事必須定下來。你放心聘禮我會好好準備,斷然不會委屈了你和兒媳婦。”
“這算是賠償?”容忱冷笑。
容天被說得羞惱:“什麼賠償,你是容家的嫡長子這聘禮自是不會少的。”
容忱可有可無地點頭:“我是無妨,隻是母親的嫁妝我是要拿回來的。父親應該不會忘記把。”
一想到這個,容天胸口就痛。
但很快就想清楚了。
反正那嫁妝早在之前就被丹陽公主的人盯上了,自己就算是想拿也拿不回來。
容忱拍了拍袖子:“既然如此就當做一場交易吧,父親若是要我同意擬好聘禮給我,若是可以的話,我就應下來。”
容天氣惱。
“你這逆子我還沒死呢……”
“又不是分家,隻是聘禮。”容忱冷笑。
沒了自己母親的嫁妝,再一份可觀的聘禮,容府的財產他還真看不上眼去。況且……似乎想到了什麼,容忱低垂下頭。
“滾。”
隨著容天的話,容忱立刻轉過身去,開門前說道:“聘禮單子記得送去容府,如此……這婚事……也就罷了。不過是個妻子嗎……父親當年也是如此的吧。”
不過是一個妻子嗎?
容天臉色一白,他竟是知道這句話。
他怎麼會知道。
還是她聽到了。
容忱離開後,吳氏很快就找了過來。
“老爺,他同意了?”
容天哼了一聲:“怎麼可能?”
吳氏心裏又是放心又是擔心。
容天隨後道:“不過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倒是沒有說了聘禮的事情,東容府雖是吳氏管家,但管得也不過是內院的事情,庫房裏的銀子,和產業鋪子的出息全握在容天手裏。
就算不和吳氏說一聲,容天自己手裏也可以整一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