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香濃去泡壺茶過來，我記得有六安瓜片的茶葉？”
香濃道：“還有一亮多。”
清歡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三姑娘被清歡拉進屋，兩個人坐在一起。
半晌後，清歡問道：“你既然是來找我的，總不是隻想過來這裏哭吧。我沒有那麼好心，也沒有那麼善良，看到你這幅模樣就會掏心掏肺的為你解決事情。至少……至少你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三姑娘不忿地開口。
清歡冷笑一聲打斷她的話：“你總不會以為我會同那日上香時候一樣，一直讓著你。無條件吧？那一日不過是為了大局著想，也更多的不過是想把你推銷出去。當然……那王家的確是一門好婚事。我倒也沒有想過把你推入虎口，至少大太太沒有這樣想。要知道你若是去別的府裏打聽打聽就可以知道大太太這個嫡母已經是非常大度了……”
“我……”三姑娘臉色一白。
清歡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莫不是你那青姨娘又在你麵前說了什麼吧？”要不然她幹嘛這副模樣。
但是青姨娘……可能嗎？
她雖受寵，但同樣她的身份代表她隻能在顏府的後院裏帶著，一輩子也不可能出去幾回。王家這門婚事相對於三姑娘，基本上已經是高攀了。
青姨娘那麼疼愛三姑娘，隻要不是腦昏了應該都不會拒絕才是。
“……聽說王家那個……娶過妻子。”
清歡是明白了，一下子沉了臉，站起身道：“莫不是三姐姐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嗎？說句不好聽的話，王家看不看得上三姐姐還要兩說。三姐姐真就那麼自信以後找到的婚事能比王家好？我原以為三姐姐是個聰明人，或者至少在自己的婚事上聰明了，如今看來……”清歡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三姑娘：“笑話也不過如此。”
“顏清歡，你太過分了。”三姑娘氣得臉都紅了，站起身指著清歡叫喚道。
清歡冷冷地說道：“我過分，我若是過分就不會在這裏陪著你說話，而是應該在你出現在我院子裏的時候，就讓人把你趕了出去。”
“……我不管青姨娘到底和你說了什麼？但你最少應該知道你如今是什麼狀況，若是王家那邊計較的話，你這門婚事也還懸著，又有什麼資格去挑剔別人？更何況……王家這樣的門第，外麵多少人想去高攀。若不是薑三奶奶做了中間人，真以為她們會知道顏家有個三姑娘？真的不屈在乎三姑娘如今名聲在外，且很不好的問題？”
三姑娘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站在那裏緘默不語。
清歡深呼一口氣，覺得眼前的人實在不可理喻，自己怎麼就一時腦抽了還如此配合這在王太太麵前說她的好。隻是……
清歡撫了撫胸口，正好摸到衣服上的那隻玉墜，好不容易才按下怒火，餘光看到香濃站在門外，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把茶端進來。”
香濃低聲應是。
清歡看了她一眼，接過茶盅：“還是熱的。”
香濃道：“剛燒開的熱水，正巧了過去的時候在燒水，我就等了一等。到底時候，就被姑娘看到了。”
清歡微微頷首，示意她把另一杯遞給三姑娘。
三姑娘接過茶盅，隱晦地看了一眼香濃。
方才從她的話裏，三姑娘並不清楚她有聽到什麼過去沒有？
香濃沉靜著一張臉，不卑不亢幾乎和之前沒有不一樣。
“三姑娘，請用茶。”
三姑娘端了茶盅，眼睛依然沒有離開她。
香濃走了回去，退到清歡後麵。
清歡忽然輕聲笑了笑：“三姐姐，莫不是以為大太太如今對府裏沒有掌控力了？”
“你要說什麼？”剛問出口，三姑娘好像意識到什麼了，臉色一白。
“姑娘，大太太那邊來人了，說是請三姑娘過去一趟。”零露從外頭走了進來。
“七妹妹……”三姑娘看向清歡。
清歡一笑：“三姐姐，去吧。大太太是個體諒人，你不願意啊，大太太自然會為你拒絕了。”
雖然在笑，但三姑娘知道七妹妹是生氣了，眼裏毫無溫度。
三姑娘很是懊惱，自己怎麼就又聽了青姨娘的話呢，但眼下七妹妹擺明了是不想和自己多說，自己留下來也沒有用。
更何況……總不能讓大太太等著自己吧。
對於自己的婚事被大太太牢牢抓著的這一認知，三姑娘還不至於被青姨娘迷走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