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是早膳的時間早就過去了，午膳卻是還需要一段時間。三姑娘的院子裏又不像自己又個小廚房。
這飯菜明顯是涼的。
“怎麼吃這些？”清歡皺眉，往屋子裏看了一圈：“丫鬟呢？怎麼都不在。”
三姑娘含糊地應了一聲，就坐下來似乎還要繼續吃。
香濃忙上前笑道：“三姑娘，我去找個爐子熱一熱吧。”
“順便再拿一副碗筷過來。”清歡說道。
三姑娘沒有說話，但還是放下了筷子。
香濃忙端著飯菜下去熱。
清歡開門見山地說道：“青姨娘和你說了？”
三姑娘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了清歡一眼，眼裏滿是嘲諷。
“你過來是看我笑話？”
清歡撇嘴：“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第一次。看得多了，本該好笑的事情都漸漸不好笑了。倒是無趣地很。”
“你……”三姑娘氣急拍著桌子站起來，胸口因著憤怒一起一伏地。
噗嗤一聲。
“你笑什麼？”三姑娘皺著眉頭。
清歡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心如止水，不管不顧要出家了呢。原來是還知道生氣啊，還有的救。”
三姑娘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雙眼直瞪著麵前的人。
“姑娘、三姑娘，熱好了。不過飯不多。”香濃走了進來。
隻一會兒的功夫飯菜已經全部熱過一遍了。
清歡點點頭。
香濃把飯菜擺好，輕輕退了出去。
三姑娘一直盯著清歡看，想知道她要做什麼。
難道是為大太太來打探消息？三姑娘不是不知道大太太如今和清歡的關係好得有些詭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似乎是二姑娘沒了之後。大太太一反從前的態度，對著清歡和顏悅色地。有時候三姑娘冷眼看過去，就等著大太太那一日突然變臉。
但這一日一直等到現在，都沒有看到。
反而看著大太太是真的對清歡越來越好了。
三姑娘心裏老實說有些不甘和羨慕，就算二姑娘沒了，自己才是長房的女兒，憑什麼？憑什麼大太太要對清歡好。
三姑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她是不喜歡大太太的，也確信自己現在依然不喜歡大太太，但更不喜歡的是大太太去對別人好。
這是不應該這樣的。
三姑娘瞪著眼睛望著清歡。
清歡低頭扒飯，也不管那看著自己的目光幾乎要灼傷自己。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三姑娘終於忍不住了。
清歡拿著帕子拭了拭嘴角，方才笑道：“薑三奶奶來過了，聽說人選是定下來了。這一次看著大太太的意思是馬上下定，免得……和之前一樣。”
三姑娘目光閃爍。
清歡繼續道：“你放心好了，大太太雖不喜你，但到底不會隨便幫你找個人就推出去。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是在有可以挑選的前提下。”
三姑娘臉色一白，她知道清歡的意思。
隻是……
三姑娘抬眼看向清歡。
清歡笑吟吟地看著她：“若是大太太真的不去管了，這事情自然隻能給了老太太，但老太太想來不會親自出馬。大老爺更是不會，這畢竟是後宅的事情。那麼……”
就隻能是交給二太太。
三姑娘雙拳緊握。
“行了，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三姐姐的飯菜，我也要去大太太那裏一趟，若是個好的話，總是不要放棄才是。不然……日後也就隻能被放棄了。”
清歡仿佛真的隻是來吃一頓飯似地，放下筷子起身就離開。
留下三姑娘一個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清歡揉了揉肚子：“果然這大廚房燒出來的飯菜吃多了，對胃不好。”
香濃道：“回去之後，讓小廚房的人給姑娘煮杯酸梅汁吧。”
清歡笑眯眯地應了。
主仆二人說笑著離開。
……
大太太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準備就寢。
崔媽媽悄悄進來：“三姑娘來了。”
“這個時候？”大太太訝異地往外看去。
窗戶雖是關著，但也確定以及是不晚了。
“太太，您看……？”崔媽媽的意思自然是幹脆不要見了，都這麼晚了，本來過來就不合規矩。
請安也不是這個時間。
大太太想了想說道：“讓她進來吧，可能有事情。”大太太想著不知道是青姨娘又在她麵前說什麼了，就讓三姑娘進來說一說，也正好讓自己省心日後幹脆也不去管這個事情。
她如今也就隻差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