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一邊說一邊悄悄地在打量何季同的表情,以前自己是不願意去承認,隻是隨著身子越來越差,也不得不去正視自己的丈夫汝陽伯世子非常關注自己家的七妹妹。二姑娘為此想要鬧過,但是沒多久雪珠就被抬了姨娘,她就明白隻是何季同對她的警告。二姑娘人並不傻,不然也不會得了顏老太太高看,隻是從小在府裏得寵,性子比較驕縱,如今自然是被磨平了菱角,但骨子裏的一份尊嚴,讓她怎麼也開不出口去問何季同。
“你也不用試探了……”何季同沉默半晌後嘲諷地看著她:“你這門婚事怎麼來得,我相信就算你一開始不知道,但現在也應該是明白的。”
二姑娘臉色一白:“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季同眼裏更冷了:“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做著你的世子夫人,趁你還活著的時候。至於你們的打算……我府裏倒是不介意多一個貴妾,但是世子夫人……“
何季同幾大步走近,居高臨下地仿俯視二姑娘:“你真希望……你的位置日後被你的什麼妹妹代替。你甘心?”
甘心嘛,二姑娘自然不甘心,可是祖母、母親沒少說這個。她能怎麼辦……
“至於清歡……你最好讓你們家的什麼人別打什麼主意,這貴妾我可不願意是她來。”何季同甩下這句話就要走人。
二姑娘心裏一鬆的同時忙急聲喊道:“世子爺,那我哥哥他……”
“等著吧。”何季同一步也沒停徑直出去,經過門外香墨兩個人的時候輕聲說道:“最好勸你主子再多活幾日……”
香墨被何季同仿佛看死人的眼神弄得直打顫。
等人離開後,香墨深吸一口氣,往屋子裏走去。
“姑娘……”香墨大步跑上前去。
二姑娘整個人軟在床上,見了大太太和何季同連個人幾乎消耗了她連日來所有的精氣神,連一個翻身的動作都不行。
香墨忙扶著她躺好。
二姑娘動了動嘴唇。
香墨俯身想去聽清楚一些,但是近了之後發現二姑娘已經暈了過去了。
香墨嚇了一大跳,何季同臨走前的話又浮現在腦海裏。香墨提著心伸著手一點一點地靠近,突然鬆了一口氣。
“你在做什麼?”
香墨騰地站了起來。
香弦快步走進,皺著眉頭:“你方才在做什麼?”
香墨看到香弦眼前一亮:“你摸摸……看姑娘……摸摸……”
香弦先是疑惑不解,隨後想到什麼似地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香墨會問這話。
香墨哀求地看著她。
香弦心裏打鼓,又想到世子爺剛離開,輕輕伸了手,半晌後對著香墨點點頭,又示意去屋外說話。
“怎麼回事?”香弦一出來就問道。
香墨慘白著一張臉,把何季同臨走前的話說了一遍,以及隨後她看到的事情。
香弦聽得也是一陣心慌。
“我們……我們要怎麼辦?”香墨嘴唇嚅動,詢問香弦。
“我們能怎麼辦?”
香墨垂頭喪氣地低下頭,是啊,她們能怎麼辦。若是姑娘的身子可以有救,還能想著怎麼辦。但明顯現在是多一天都是那銀子堆出來的,每日消耗的人參燕窩夠一戶人家一年的錢銀了。
清歡在容府呆了半日,府裏的下人態度很好。想來就是夏媽媽一手調教出來地,能把夏媽媽送到容府來,丹陽公主對容忱可謂是真心實意。
顏珺看了會書,睡了午覺,就巴巴地跑來找清歡說話。
兩姐弟在旁邊說笑,程景新則讓人備了小菜小酒飲用著。
容忱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屋子裏麵程景新在逗弄顏珺,那顏府的七姑娘則在一旁時不時地護著自己的弟弟。
容忱的身影一出現。
清歡馬上站了起來,她特意挑的位置正好對著門口。
容忱進了屋,顏珺端著茶杯顛顛地跑到他的麵前,看得清歡心裏隻泛酸。
容忱伸手摸了摸顏珺的頭頂:“去你表哥那裏坐著吧。”
顏珺看了清歡一眼點點頭,跑開。
清歡心裏更是冒酸了。
容忱走到同清歡相隔一個位置的椅子上坐下。
清歡期期艾艾地看著她。
容忱問道:“你家大太太去了汝陽伯府了?”
清歡雖不解他為何問這個,隻覺得許是有什麼關係,就點點頭說道:“這是我的意思,原本就該這樣更合適。不過我若是不幫忙,住在顏府裏也說不過去。”
“是怎麼了?什麼情況?”
容忱道:“死得的確是威遠候的外孫,當時在場很多人看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