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咯吱停了下來，零露掀開簾子看了一眼。
“怎麼回事？”
車夫沒有回應。
清歡抿了抿嘴，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馬車外響起崔媽媽的聲音，沒一會兒崔媽媽鑽了進來。
清歡挑了挑眉頭，望了一眼似乎沒有打算離開意思的崔媽媽。
崔媽媽朝外喊了一聲：“起吧。”
馬車又動了起來。
“姑娘，喝茶。”香濃沉穩地端了茶盅，不熱不冷溫度正好。
清歡笑了笑：“挺好的，還是你懂事。”
香濃笑了笑：“這是我的本分，伺候姑娘自然要為姑娘著想。”
清歡低頭輕啜了一口茶，就問：“崔媽媽怎麼過來了？莫非是大太太怕我不懂事，想讓您來提點提點我。”
零露接口道：“姑娘，我看去了的話就讓崔媽媽講好了，我們隻管去看少爺就是了。沒得多費唇舌，還不如讓崔媽媽來。崔媽媽出馬，必然是馬到功成的。”
“可不是嘛。”清歡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很是讚同這個決定。
崔媽媽拿著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裏不停地在埋怨大太太這個決定，如是之前提了，七姑娘應下來也好。偏偏來個先斬後奏，也不知道要怎麼哄好這個活祖宗。
“七姑娘，您看，我既然來了。自然是以你為準，你讓我幹啥就幹啥。太太也是這個意思的，最重要的是大爺的事情。“
清歡朝零露遞了個眼色。
零露笑道：“姑娘，崔媽媽既然這樣說，定然大太太就是這個意思。”
香濃也附和道：“是了，崔媽媽是大太太身邊最得力的人，說得定然不會有假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清歡微微一笑。
程景新一早就準備好在門口等著，打遠看到的一輛馬車慢慢過來。
程景新眉眼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旁邊跟著的小廝一看就知道自家爺不高興了。
清歡帶上帷帽，剛一下車，就聽到程景新的聲音。
“表妹來了。”
“有勞表哥了。”清歡一看哪能不知道表哥是一直在等著，心裏又是感動又是過意不去，本來根本和他沒關係的事情，還勞累他等著。
“無事，祖父在書房，你要不要去見見。”
清歡一怔，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同崔媽媽道：“崔媽媽先等一等吧，這次的事情我也去問一問外祖父，也好心裏有個底。”
崔媽媽一向程家人也是當官的，也就同意了，直接又回了馬車。
程景新不悅地哼了一聲。
清歡笑了笑，跟著程景新往府裏走去。
隻是沒有去書房，隻是去了門後，就見程景新道：“顏府這些人難道不知道你一個姑娘家出門，讓幾個小廝護送也好嘛。”
清歡笑：“許是覺得沒人敢惹顏府的人吧。”
這話說得清歡也不信，程景新自然哼了一聲。
“本來以為你那有人了，我就沒怎麼準備。如今……你等一下吧，我去安排一下。”
“零露。”清歡喊了一聲。
零露笑眯眯地應了一聲。
程景新看了一眼，沒有阻攔。
崔媽媽坐在馬車裏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出來，就想著許是那程老太爺留了，隻是半個時辰後，還不見有人出來，心裏就急了。
“七姑娘，沒有回來？”
車夫搖搖頭，他一直在看著，沒有見七姑娘和程府的人出來。
崔媽媽皺了皺眉，擔心去遲了，大太太惱了，斟酌一番還是下了馬車。
“站住……”
崔媽媽剛想進府，就被攔了下來。
崔媽媽不悅地板著臉道：“我是找我們府裏的七姑娘。”
“什麼七姑娘，沒聽說過。”
崔媽媽惱道：“明明和你們府裏的少爺進去的。”
“你說表姑娘是吧，早走了。”
“走了？”
崔媽媽真的愣住了。
從程府側門離開的一輛馬車上，零露一臉偷笑的樣子。
香濃嘴角要含著笑容。
清歡笑道：“原以為你是去打賞那些跟著的人，原來這一出在這裏啊。”
零露得意地說道：“可不是，我一說崔媽媽自己過來的樣子，表少爺就這樣安排了。”
清歡笑了笑，她自然知道這樣是最好，心裏也明白零露肯定會忍不住說了出來，以表哥的心性定然是不樂意有這麼一個崔媽媽和明顯不聽自己話的車夫一起跟著去容府。不管是為了自己這個表妹，還是容忱那個人。
這回馬車行得很快，兩旁又有程府的下人開道。
在容府停下來的時候，程景新到了馬車外讓清歡不要下馬車，先等著。
清歡正納悶的時候，馬車又動了起來。
零露悄悄撩開簾子一看，忽而捂著嘴輕聲道：“姑娘，咱們進府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