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濃整理好衣著，才緩緩說道：“你們慢些就是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遇見零露姐姐了，讓你們再多休息一會兒。”
香濃出門飛快地關上屋門，怕寒氣進屋冷了幼珠她們，攏了攏衣衫姑娘的屋子走去。
雖然已經是春末夏初的季節，但早晨的天氣依然還是讓人感覺到寒冷。
香濃到的時候，堂屋已經是亮起了油燈。
“零露姐姐。”零露正從屋子走了出來，就聽見香濃的叫聲。
“柳姨娘和蔓草在準備早膳，你跟著我先去伺候姑娘吧。”
香濃點頭，零露走到堂屋的桌上，那裏已經盛著熱水，是蔓草離開前端了過來的。
清歡由著零露她們替自己更衣洗漱，坐到梳妝台上的時候。
零露取了梳妝匣子，正想著帶什麼才好。
“就那梅花樣式的團花。”清歡渾不在意地說道，年齡大了一歲但奈何身高遲遲沒有跟上速度，又頂著張清秀的可憐蛋。就算想做華貴打扮也是不倫不類，這點幼珠更是感同身受，而且說來別看幼珠呆呆得，但是梳頭上卻是巧手，隻是無奈目前在清歡身上無法施展。
“會不會太簡單了點。”零露有些擔心。
“難道讓我學著滿頭金釵嘛。”清歡惱怒，但還是又讓零露插上一支紅珊瑚銀簪子，耳朵上也是用了的紅珊瑚耳墜。
清歡到堂屋，柳姨娘已經是回來了。
“姑娘，快去把這身衣衫換換。”柳姨娘一見到清歡的裝扮，忙上前推著清歡回屋子去。
清歡打開一看，這不正是剛來眼府的時候，大太太那邊送來的衣衫嘛。隻是當時顯得大，且完全不是當季的，也就被清歡忘在腦後去了。
沒想到柳姨娘還記得，又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出來。
如今試一試，倒是合身，想來是被柳姨娘她們修改過的。不過清歡也知道自己那箱籠裏麵還真的沒有什麼好東西。雖說心裏對顏府不滿，但也不希望讓許氏看到自己穿著舊衣服的樣子。
這次許氏上門實在是太重要了，就算清歡發懶，也隻能老老實實地穿上衣衫。況且今日還是眼老太太的壽辰，雖不是大生日，但也是小生日。
程夫人許氏也是借著這個機會上門的。
在二姑娘出門子之後，程府的人又上門了幾次，隻是清歡依然沒有接到下人過來稟報的消息。
清歡又不能直接殺到老太太麵前問，無法隻好又想了別的法子。
這時機，正巧就出現了。
也多虧了顏府河汝陽伯府聯姻，雖然清歡從一些傳回來的消息裏麵知道二姐姐在那府裏過得並不算好，但到底也是給了顏府幫助。顏府借著機會慢慢地重新進入貴族的社交圈子裏麵。
因著不好厚此薄彼，清歡也是跟著大太太二太太等人出去了幾次，也是因緣際會之下，在同一個場合巧遇程家的人。
如此一來清歡才終於和程家的舅舅們聯係起來，隻是因為老太太找著借口，倒是暫時沒有機會去程府見外祖父。
而今天清歡這院子一早就熱鬧起來的緣故，是因為程家人帶來了好消息。這個好消息讓顏老太太心動。
顏珺揉著眼睛，小跑進屋。
“姐姐，表哥有沒有來？”
清歡搖頭。
顏珺失望地垂下頭。
清歡見了輕笑出聲，拉近珺兒輕聲問道：“你想不想去了表哥家玩？”
“姐姐一起嗎？”
清歡搖頭，這就是男女的不同。侄子去方便，而自己一個女孩過去，少不得被人說到想要嫁入舅舅家的話題。況且這些話，在府裏的，也不是沒有下人說起過。清歡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嫁回程府。但最起碼現在是沒有這個想法，而且這種事情，當你舅媽和當你婆婆是兩回事。如今三房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舅舅家，清歡可不希望親人變仇人。當然若是到時候許氏真的提出婚事的要求。
那並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清歡也知道，自己這一房的情況，被人若是娶了自己還能說有自己舅舅家禮部侍郎的官勢。但是若是程家，那可就是什麼都沒有。
這些日子的來往，清歡也是看清許氏這個人。若是不涉及程家不涉及那個表哥程景新。許氏倒也是真心對清歡姐弟二人好。
隻是若是一旦涉及了，翻臉不認人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姐姐不去，我也不去。”顏珺咬咬唇道。
清歡不認同地搖頭：“還記得樂山和樂水嗎？”
顏珺眼前一亮，點了點頭，
清歡笑：“這次把樂山帶過去，你順便也可以看看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