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哪裏不知道老太太的想法,朝冬末遞了個眼色。
冬末就拉著人出去了,蔓草隻來得及把藏在身上的紅綢布包放了下來。
“這是。。。。。。”王媽媽驚呼:“真真好看。”
老太太本來一直低頭哄著清歡,聞言也抬頭望過去,這一看,也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紅綢上麵正攤著一隻抹額,這抹額做法新奇,不是較往常那種用了各種絲線繡上折枝梅、牡丹花這種。而是在上麵用了大小一樣的白色小珍珠,當中還穿插了幾顆珊瑚珠,最終將則是用了一顆翡翠綠石嵌入其中。
“這就是七丫頭,之前說要給我做得抹額。”老太太看著喜了幾分,對清歡的態度倒是真的溫和上了幾分。
清歡捂著臉,點了點頭。
“我女紅沒有大姐姐好,隻能想了別的辦法。”
聽到清歡提起丫鬟,老太太摟著清歡的手緊了緊,在清歡幾乎沒有反應之前很快又放了開。
“你大姐姐的女紅是跟著有名的女紅大師學的,不說你了,就連你二姐姐也是及不上的。”老太太道:“隻是可惜了。。。。。。”
清歡聽了落寞地低了低頭。
屋子裏的突的靜了下來。
王媽媽左右看了看,笑著舉了舉手裏的抹額說道:”老太太,我可要給你道喜了。”
老太太扯出笑容道:“七丫頭孝順,我是知道的。”
“老太太,七姑娘孝順那是不必說了。我可是要道得另一種喜。”
王媽媽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讓老太太不由得有了幾分興味。
王媽媽也不賣關子:“忠樂侯柳老夫人下個月不是要過壽辰嗎?老太太不是才和我抱怨每年的壽禮都沒什麼新意。我瞧著七姑娘這抹額就做得精妙,老太太手裏不是還有不少閑置著沒用的珍珠嘛。正好讓七姑娘做上一個,到時候老太太也把這一個抹額帶過去。別人一見,就知道老太太和柳老婦人姑嫂情深了。”
旁的還好,偏偏王媽媽最後一句話的確是打動了老太太。
老太太心裏正猶豫著,懷裏的清歡拉了拉袖子,小聲說道:“老太太,清歡做過這個,速度是快的。到時候找了二姐姐她們一起,大家畫個樣子,一塊做一個。”
這意思是要帶上府裏其他幾位姑娘了。
老太太笑:“你有心就好了。也就一個抹額,兩個人做還算是回事情,若是一府的幾位姑娘隻做了這麼一個,倒是小家子氣了。”
老太太想了想又問道:“時間上來得及嗎?”
清歡點頭:“可以的,不過。。。。。”靦腆地笑了笑,清歡接著道:“若是在有些珊瑚珠、玻璃珠、寶石珠這一類的珠子就更好了。我。。。。。我手上隻有那一匣子珍珠,所以才做了簡單的。”
清歡說得很不好意思。
老太太笑:“我倒忘了這些。”又朝王媽媽問:“我記得庫裏有這些珠子的,你一並挑了都給七丫頭帶去。另外,不是還有幾枚玉製的蓮花,我瞧著放到抹額上也是合適的。你一塊找了出來吧。”
王媽媽連連點頭,風風火火地就往庫房裏去。
清歡又坐了一會兒,等蔓草跟著冬末回來,就捧著王媽媽遞來的幾個匣子準備回去。臨走前,本來想去看看珺兒,但看了看蔓草的臉,想到自己的臉上怕是也不太好看,並作罷。
老太太一改在清歡麵前的溫柔慈祥,板著臉聽冬末稟報。
“你送過去的時候,大太太怎麼說?”老太太問。
冬末低著頭回道:“大太太聽了很是氣憤,也沒有多問,直接拖了人出去打板子。不過大太太說了,到底是府裏的下人,不敢隨便送了出去,怕她們心懷記恨,在外麵胡亂說話,反而侮了七姑娘的名聲。”
“你瞧瞧,你瞧瞧。她還是當家太太呢。”老太太聽得怒火直往上湧。
王媽媽端了茶碗,想讓老太太消消氣。
“大太太還年輕,而且有一點說得也是沒錯,若人出去胡亂說,冤枉了府裏,到時候隻怕。。。。。。”
老太太哪裏會信這個,氣道:“她是什麼樣子的人,我會不知道。若她真是個有本事的,就改在冬末過去的時候,就親自過來。怎麼,不就是當著個長輩的身份,不肯放下身子過來哄一哄。怕是以後連我都不放在眼裏。”
“大太太怕是府裏事情多,才沒來。老太太和大太太是什麼關係,那可是親姑侄,大太太尊敬老太太還來不及呢。”王媽媽連連勸道。
“也罷。我這老婆子也管不了許多。”老太太道:“冬末,再去一趟大太太那邊,就說那幾個碎嘴的人,再罰她們半年月銀。”
冬末應是,重新退出屋子。
自己這麼做估計也是沒什麼用處,但那大太太多少會放幾分心思下去。
老太太不怕別的,就怕大太太做事不加思考,隨意行事。